她緩緩擡起手,捂住了自己滾燙的臉。
這個男人
太要命了。
顧淮之落荒而逃後,姜小滿在餐桌前坐了很久。
那碗為他盛好的皮蛋瘦肉粥,漸漸失了溫度。
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滿腦子都是他失控的眼神,和攥住她手腕時,那滾燙的溫度。
還有他胸膛下,那擂鼓般的心跳。
這個認知,讓她既恐慌,又竊喜。
原來,心亂的,不止她一個。
原來,那座人人敬畏的冰山,會因為她小小的靠近,就内部崩塌,幾近融化。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顧淮之似乎在躲着她。
他回來得越來越晚,有時甚至等姜小滿睡着了才回來。
早餐,也總是她放在保溫盒裡,他第二天早上自己熱了吃。
連每晚的“語音陪伴”,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說話時,能清晰地聽到對講機那頭,他刻意放緩、壓抑的呼吸聲。
他在害怕。
害怕再次失控。
姜小滿有些失落。
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知道,對于一個習慣了用邏輯和秩序包裹自己的人來說,失控,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不想逼他。
于是,她也開始躲着他。
他回來時,她就待在房間裡,假裝已經睡了。
他去上班後,她才出來活動。
這個巨大的房子,再次恢複了兩個孤單靈魂擦肩而過的狀态。
隻是,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已經悄然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