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姜小滿就敗下陣來。
她坐立不安，心裡又是後悔，又是擔心。
她悄悄地，走到書房門口，想去跟他道歉。
卻看到，書房的門，不知何時，已經開了。
顧淮之正站在廚房裡。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卷起袖子，開始洗碗。
水聲，嘩嘩作響。
他洗得很認真，很仔細，仿佛那不是一堆沾滿奶油的碗碟，而是需要被精心消毒的手術器械。
洗完碗，他又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個蘋果。
然後，他拿起一把水果刀。
用那雙，能握着手術刀，在僅有幾毫米的心髒血管上，進行縫合的，全世界最穩的手。
笨拙地，給她削了一個蘋果。
甚至，還努力地，想把它切成，她之前在直播裡提過一句的，兔子形狀。
最後，一隻缺了耳朵，歪了眼睛的，醜萌醜萌的兔子蘋果，被放在了盤子裡，遞到了她面前。
姜小滿看着那隻，凝聚了他所有笨拙和讨好的兔子蘋果，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就知道。
她怎麼可能，赢得過這個男人。
她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緊繃的腰。
“對不起，”她把臉埋在他寬闊的後背上，聲音悶悶的，“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顧淮之的身體，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轉過身，将她揉進懷裡，低頭，吻上了她還帶着淚痕的唇。
“不，是我不好。”
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寵溺。
“我的顧太太，永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