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川沉默的守在她身邊,給她擦去冷汗,一遍遍的換冰袋,握着她的手,說以後絕不會再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說這話時,他大概不會想到今天。
盛南煙随意抹去唇角酒漬,擡手就要再去拿,手腕卻被一隻粘膩的手按住了。
“盛小姐要是缺錢的話,何必這麼折騰自己呢?”
說話的男人不懷好意的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要不然這樣吧,反正川哥也不喜歡你,你要是跟了我,我一個月給你這個數,怎麼樣?”
“川哥不懂憐香惜玉,是他早就有心上人了,我不一樣啊,像你這樣的大美人我肯定心疼你。”
盛南煙張了張嘴,想罵他一聲滾,喉嚨卻幹啞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身體更是好似所有力氣都被抽了個幹淨,雙腿發軟。
那人見狀,立刻上前去摟她的腰,眼神就要順着她的胸口往裡探去。
盛南煙長得美,是這幫人都清楚的事。
她的長相不是那種特别驚豔的,而是溫柔靜婉的江南氣質,漆黑長發垂落下來,襯得那張臉更是極白,長長睫羽在臉上投下分明的陰影,眉眼宛如墨筆描摹出的工筆畫,給人一種格外清透幹淨的感覺,讓人很難想象,她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可她偏偏做了。
那人想到盛南煙身上那些越傳越盛的流言,隻覺得一把火直燒到小腹上去,更加眼饞,幾乎是貼在她耳邊笑:“别裝了,你什麼人誰不知道,川哥戴了多少綠帽子,也不差這一頂,老子也不介意你跟别人睡過,那話怎麼說來着,床下聖女床上蕩婦,玩起來才有意思嘛”
他話音剛落,包廂門被倏然推開。
沈明珠早就等了半天,此刻立即迎了上去,勾出一抹笑:“硯川哥。”
周硯川一身墨色西裝,目光鋒利冷沉,在包廂内掃了一圈,而後竟笑了一下:“玩什麼呢,這麼熱鬧。”
他語氣并不算重,此前摟着盛南煙卻那人手一軟,背脊猛地竄出來一股子涼意,本能的撤開了手:“沒,沒什麼。”
他就算是饞盛南煙,也沒不要命到當着周硯川的面綠他這個地步。
沈明珠輕車熟路的挽住周硯川的手臂,笑道:“我一看到嫂子喝酒就讓人聯系你了,你說你也真是的,嫂子怎麼說也嫁給你這麼多年,她缺錢你不會給她嗎,還讓她出來喝酒,對身體多不好啊。”
周硯川冷冷說:“她自甘堕落,随她去。”
一句話讓沈明珠笑意更真,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盛南煙已經拿過之前碼在茶幾上的鈔票,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得果斷,連個眼神都沒分過來。
一衆人面面相觑,沈明珠皺了皺眉,想要打圓場:“要不然我去把嫂子叫過來一塊玩吧,大家好不容易聚一下”
但她話說出去,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周硯川神色在半明半昧的燈光下晦澀不清,片刻後,竟是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