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煙點了點頭,獨自朝走廊盡頭走去。
走到病房門口,盛南煙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病房裡很昏暗,隻有一盞小台燈亮着。
趙淑芬坐在床邊,背對着門,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穿着一件寬松的病号服。
“趙阿姨。”盛南煙輕聲喚道。
趙淑芬的身體微微一顫,緩緩轉過頭來。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但當看到盛南煙時,突然亮了起來。
“你來了。”趙淑芬的聲音沙啞,帶着一絲顫抖。
盛南煙快步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趙阿姨,最近怎麼樣?”
趙淑芬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緊緊抓住盛南煙的手,聲音哽咽:“南慈,南慈你放過我吧!我、我知道錯了!他們給我打針,還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盛南煙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趙淑芬的情況嚴重了。
她甚至已經認不出自己了。
盛南煙扶着她坐好,輕聲道:“趙阿姨,别怕,有我在。您告訴我,他們都問了您什麼?”
趙淑芬擦了擦眼淚,努力回憶:“他們問我,墨涵去哪兒了,可、可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墨涵我不知道啊南慈!”
盛南煙的瞳孔微微一縮。
趙淑芬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記得了嗎?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趙阿姨,您别着急,慢慢想。除了問您墨涵的事兒,他們還問了什麼?”
趙淑芬皺着眉頭,眼神有些迷茫:“還問我知不知道什麼秘密,說我要是不說,就永遠别想出去。南慈,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盛南煙輕輕拍了拍趙淑芬的背,安慰道:“趙阿姨,您先别激動。我相信您,您什麼都沒做錯。您放心,我會想辦法把您帶出去的。”
趙淑芬緊緊抓着盛南煙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南慈,你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盛南煙用力點了點頭:“趙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好不容易安撫了趙淑芬,盛南煙從病房出來,不多時就看到秦冉過來了。
“盛小姐,”秦冉笑吟吟的走上前來,“幾日不見,怎麼消瘦了?”
盛南煙的表情有些嚴肅,開門見山:“秦總,您把趙淑芬移到這裡來,不太好。她現在的腦子還不如以前清醒。您是不是還讓人問了她關于程墨涵的事?她現在甚至連程墨涵是誰都記不住了。”
秦冉詫異:“是嗎?底下人沒跟我說啊。”
說着,秦冉回頭看了眼嚴青。
嚴青淡淡颔首:“的确,昨天主治醫生去問趙淑芬,趙淑芬說自己不認識程墨涵。不過她來這裡之後,病情也不是全然沒有起色。至少,她願意說話了。”
盛南煙的腦袋隐隐作痛。
“願意說話,也不代表病情就是好轉。秦總,這樣下去,即使我找的那位鄧醫生帶多少心理專家來都不管用。”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趙淑芬根本不是病理原因‘精神問題’,她是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