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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車禍去世後,賀澤西想盡辦法哄我開心。
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停歇往返國内外,斥巨資為我買來我喜歡的有價無市的大家藝術品。
他還投資幾億創辦全球當代藝術品大賽。
所有人都說他愛我入骨,此舉隻是為了捧我當冠軍,博我一笑。
我拿着耗時半年的有關女兒的“摯愛”系列畫參加大賽。
一路殺進決賽。
連記者都準備好了我的冠軍訪談。
可最終賀澤西把自己關鍵的一票,投給了他初出茅廬的小秘書葉裡。
葉裡舉着自己的決賽作品,雕刻了星空的一對骨戒,激動落淚。
“感謝我的老闆對我的栽培,沒有他我不可能得到這個獎。”
賀澤西寵溺一笑,“都是你有天賦,又肯努力,骨頭上雕刻星空做成藝術品,這樣的創意,刻骨銘心!”
所有人都在鼓掌叫好。
隻有我,軀體化的發抖,因為我一眼看出,那骨頭是我女兒的。
我沖上了領獎台。
一把奪過葉裡手中的戒指。
尺寸,截面,正如我女兒一直未找到的腿骨的一部分。
女兒被高速行駛的車撞得身體碎斷成好幾節。
我在案發現場跪着找尋好幾遍,膝蓋跪出血,腫的老高,幾夜未眠,卻怎麼都拼不全左腿。
看着殘缺的孩子,我幾度發瘋。
賀澤西為了安撫我,封鎖道路七天,親自帶隊擴大範圍搜索,最愛幹淨有潔癖的他連附近的下水道都找了好幾遍。
最後女兒頭七那天,他跪着求我,“找不到了,我們讓女兒安息,你别折磨自己好不好,我心疼的快死了!”
往事曆曆在目。
我失控的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