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越說越氣,舉拐杖狠狠打顧令儀頭頂!
“顧令儀!我從小怎麼教你?!恩仇不分,偏聽偏信!糊塗透頂!”
額頭湧出血腥,令儀卻像是覺不到痛,隻死死盯着我,眼神複雜到極點,震驚、懷疑、恐慌蔓延。
心底冰冷嘲諷,我掙紮靠牆爬起,用盡全力,對着她一字一句:
“顧令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身體一直不好?”
我指地上打翻藥汁:
“不是我有病!是因為我隻有一顆腎!”
“另一顆,在三年前巷子裡,為救一個奄奄一息女人,被摘掉了!”
眼淚決堤,我的委屈混合着恨意傾瀉: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行嗎?”
“不是因為我不配!是因為單腎精子根本失活!醫生已經斷言我沒多久可活了!是我想給你留後,偷偷吃藥,才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而你…”指着林奕,我手顫抖得厲害:
“你卻聽信這男人,給我下絕精藥!甚至…即便意外懷上了,你卻秘密去醫院做了流産!顧令儀!你憑什麼這麼糟踐我!”
每一字像重錘,瞬間,狠狠砸在顧令儀心上。
她臉色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死灰蒼白。
踉跄後退,她猛看向地上的藥汁,眼神充斥前所未有恐慌自我懷疑。
“不…不會的…你騙我…”她胡亂搖頭,語無倫次。
林奕卻瘋魔般撲上想捂我嘴:“你胡說!令儀别信他!他是騙子…”
“滾開!”
可人卻被顧令儀猛甩開!
不管摔倒在地的林奕,她猩紅眼死死盯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步步走來,聲音沙啞帶哀求顫抖:“阿灼…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顆腎…真是你的?”
“你…你知道我流過産?”
看顧令儀的痛苦懊悔,我本該快意,可心隻有被碾碎後的麻木。
“顧令儀,你來。”
勾了勾手,我想将某個我藏了兩世的秘密說給她聽。
一個足以讓顧令儀都甘願去死的秘密。
可惜下一瞬,身體卻因激動虛弱再支撐不住,重重後仰倒地。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老爺子震怒咆哮,林奕尖利哭嚎,以及顧令儀瘋了似的喊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