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像瘋了一樣嘶吼,整個人陷入一種可怕的偏執:
“他沒死!他隻是睡着了!阿灼,你起來,你起來打我罵我,我把命還給你,我把腎還給你!”
她一遍遍摩挲我的臉頰,試圖溫暖我僵硬的皮膚,眼淚混着額角的血滴落在我毫無生氣的臉上。
“你說話啊!你說那顆腎是你的!我信!我都信了!求你…求你再說一遍…”
可她瘋癫的狀态,卻讓爺爺疲憊地閉上眼,揮了揮手。
保镖立刻上前強硬地将顧令儀從我屍體上拖開。
“小姐,節哀,讓先生安心走吧。”
顧令儀卻死也不肯放手:“放開我!誰準你們碰他!他沒死!”
她劇烈掙紮着,衣衫淩亂,風度盡失,像一頭困獸。
四個保镖隻能手腳并用,将顧令儀拖到了角落按住,阻止她發瘋。
醫生小心上前,仔細檢查後,沉重地摘下口罩,對爺爺搖了搖頭。
“顧老先生,我們…盡力了。沈先生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多處有未愈合的暗傷,器官衰竭嚴重,尤其是腎髒…早已油盡燈枯。能撐到現在沒氣,已經是…奇迹了。”
“請節哀。”
醫生的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刀,狠狠紮進顧令儀的心髒。
她猛地停止掙紮,愣在原地,瞳孔空洞地放大。
“油盡燈枯…暗傷…”
她喃喃自語,像是無法理解這些詞彙的含義。
爺爺也身形踉跄着,老淚縱橫,蒼老的手顫抖着替我拂開額前的碎發:
“孩子…苦了你了…”
病房内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這時,助理卻急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卻又帶着一絲希望:
“顧總!找到了!腎源找到了!剛剛匹配上的!可以立刻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