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笑了阿硯,你娶個瞎子,也不怕别人笑話。更何況你剛回顧家,想要站穩腳跟,得娶我們安大小姐這種有錢有背景的才行!”
顧硯止打開煙盒,拿了根煙:“玩玩而已,又不會當真。”
這些話,黎清歌聽得一清二楚。
五年的真心,全部喂了狗。
認識顧硯止那年,黎清歌還隻是個在燒烤攤打雜的小妹。
沒學曆沒家庭托舉,為養家糊口,照顧生病的奶奶,她隻能去做些打雜的工作。
這時她遇到了顧硯止。
他在市場偷包子吃,被老闆抓包。
“小瞎子,你有手有腳還不去打工,偷我幾次包子了,要不要臉?”
“去叫你家長來賠錢,要是不賠,我把你送進警局,讓你牢底坐穿信不信!”
這時,一雙布滿繭子的手拿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遞給老闆。
黎清歌雙手将錢塞到老闆手裡:“叔叔,我替他給。”
當時的黎清歌一心隻想着做好事。
多積德,奶奶的病說不定會好。
但顧硯止卻像跟屁蟲一樣跟着她。
十八歲的黎清歌口袋隻有五十塊,她說:“你跟着我也吃不飽飯,我家裡還有個奶奶要養。”
顧硯止雙眼看不到,他蹲在黎清歌的土房前,迎着路燈,哭腔難忍:“你也要趕我走嗎?”
黎清歌心軟收留了他。
她心疼他,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給他用。
這一用就是五年。
五年裡,黎清歌賺錢開燒烤攤,她眼盲,但好在記憶力不錯,路走一遍就能記住,東西擺放的位置也是。
除了留下日常生活和奶奶吃藥的錢,她把所有的錢都給了顧硯止,支持他在外做的一切。
就在黎清歌認為終于過上好日子時,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原來,她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對她不過是玩玩而已。
拿狗當觀衆,甚至在跟她求婚的時候懷裡還抱着另一個女人。
欺負她看不見,羞辱她。
黎清歌垂在身側的拳頭緩緩緊握。
他不知道,黎清歌早就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拿着全部積蓄做了手術。
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是之前失明的黎清歌。
最起碼可以不用面對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