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雲淡星稀。
帝都東郊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石屋,一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男子,身手敏捷,駕輕就熟,迅速進入石屋某地下密室。
密室中主座上早已有一名淺灰色長袍的男子在那兒等着,男子一襲合身的淺灰色長袍,腰束黑色腰帶,腰間一塊同色系的散發着黑色幽光的墨玉,垂貼着衣袍的紅色流蘇無風自動。
男子頭發以墨玉冠高高束起,臉上戴着半張玄鐵面具,露出的半張臉看上去卻清俊隽秀,嘴唇飽滿,唇色極淡,似那五-月-天的櫻花,給人的感覺非常幹淨清爽。隻是,他目光中偶爾閃過的陰狠邪肆冷酷嗜血的寒光,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男子目光微冷,冰冷邪佞,晦暗不明的緊盯着密室那兩扇緩緩開啟的石門,當石門打開,黑衣男子疾風一般的掠了進來,石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黑衣男子單膝跪在地上,冷峻沒有溫度的臉上隐有愧色,不敢擡眸去看高坐在主座上的那戴着面具的灰袍男子。
“屬下沒能完成任務,請門主降罪!”黑衣男子雖是在請罪,聲音卻是冰冷沒有溫度,就像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冷酷,冰冷,無情,沒有一絲人味兒。
座上灰袍男子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久久沒有反應,遮住的半張臉,讓人看不出什麼表情,或者,他臉上本就沒有任何表情。他淡色的唇緊抿,瞳孔緊縮,眸底隐有怒色滑過。
黑衣男子見他不語,頭緊低着,垂的更低了。
心裡隐有不安,門主一向以心狠手辣而聞名,沒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他指定的任務,接下來等待他們的結果往往是慘烈的。但是,沒有敢因為害怕而半路逃跑,逃,若是被門主抓回來,下場往往更慘烈千百倍。
曾經有人因為任務失敗,被門主挑斷全身經脈,扔下了斷魂崖。曾經也有人任務失敗,因為害怕而選擇背離門主,最後被門主下令全城追殺,死狀極其慘烈恐怖。曾經更有人因為任務失敗,心髒活生生被門主從胸腔裡抓出來喂了野狗
“哦?”一道低沉意味莫名的低笑打斷了黑衣男子的思緒,緊接着,他便感覺到眼前一黑,面前出現一雙黑色長靴,目光裡映入一道灰色袍角,灰袍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離座來到他面前。
他緩緩擡頭,眸光慢慢往上擡,戴着半張面具,露出半張清俊隽秀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淡色的唇似笑非笑,冷邪的眸意味深長的在他臉上緩緩掃過。
被那樣冷邪陰狠的目光一掃,黑衣男子隻覺心口一緊,趕緊低了頭。
他不是怕死,隻是不想死得那樣沒有尊嚴。
“他要是那樣容易死,他就不是慕絕塵了!”過了許久,就在黑衣男子快堅持不住時,灰袍男子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冰冷沒有半點溫度,幽黑的瞳眸閃着幽暗陰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