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頁)

可能她天生就不是這塊兒料,以前女學究批評她時她還辯解道“我的手可沒五妹妹手那般巧,就算我用功也趕不上她,又何必在筆下争個輸赢?”

蘇韻瑤不禁想笑,她哪點能與五姐姐比?相貌不成才情不行,性子又不似大家小姐,也就是身子比五姐姐強出一截吧。

自然了,二娘子這兩個女兒都不是什麼腹中有墨水的,不然也不會這般‘筆下難生花’了。

七姐姐蘇惠瑤畫的是一幅花開富貴,聽着像是一大簇花無從下筆,實際上女學究當然知道蘇惠瑤幾斤幾兩,安排這個也沒想着她能完成的如何。

十二妹妹蘇婉瑤歲數小,身子又不好,所以她隻随便畫些什麼,也算是女學究教過她了。

至于四姐姐蘇韻瑤都替女學究頭疼,她安排下去的是四姐姐頭上的纓絡如意步搖,可蘇韻瑤看見過四姐姐的成果,簡直算不得什麼步搖,像是一個手把上黑了一大團的‘魚竿’。

比起三姐姐她有餘,可比起其他姐妹她又不足。

二房堂姐蘇青瑤也是個頗通畫藝的,她畫的是蝶登海棠,蘇韻瑤看見以後可是喜歡了好久,聽說蘇玉瑤還曾向她讨要過這幅畫。

作為庶女,敢要嫡女的東西?這聽起來不可能的事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着的,蘇玉瑤覺得自家娘親受寵,又一直覺得二房那個叔叔是靠着自己父親過活,所以越發肆無忌憚。

這麼明目張膽的讨要東西可不是一次兩次了,碰上蘇青瑤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給了,但是這畫怎麼說也畫的不錯,差不多三四天才完成的,哪裡能就這麼随随便便的給了她?

至于二房妾室胡芷柔的兩個女兒,蘇易瑤和蘇沁瑤,一人是湖上浮萍,一人是清晨荷花。

至于蘇韻瑤自己,被女學究安排了一幅垂柳映陽,難度比起那副菊花圖差了些,可比起那些石子路日出卻不知難出了多少。

“兩位妹妹來了?”蘇錦瑤放下筆騰出手,用手擦了把臉,可她自己沒注意到的确是那手上有又濃又黑的墨水,這功夫已經讓她的右臉頰髒了一大塊。

“九姐姐你可是畫的糊塗了?”蘇韻瑤淡淡一笑,沖着她的侍女冬斐吩咐說“去給九姐姐打盆幹淨水來。”

蘇墨瑤笑的厲害“九姐姐你可知你臉上有什麼?”

“能有什麼?”蘇錦瑤一頭霧水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是一聲哀怨。

“畫的怎麼樣了?”蘇韻瑤看了看水缸裡昏昏欲睡的小金魚“這是以前咱們上街時買的那隻金魚吧?”

蘇錦瑤答應着,腦袋昏昏沉沉的“畫的不怎麼樣,這金魚忒頑皮了些,總是在水缸裡遊來遊去的,我連個照着的都看不清,怎麼能畫出來?”

這話又引起了一陣笑聲。

“三姨娘叫人取了些果子點心,你先别畫了,與我們吃些東西吧。”

話音剛落,那叫冬斐的侍女端着一盆清水進來,盆沿上還搭着一塊面巾。

洗了臉後,蘇錦瑤又像是有了活力一般。她真像是女學究說的‘拿起毛筆就頭疼,放下毛筆就歡快的主兒。’

新鮮的梨子被切做幾瓣,還有還未熟過火的杏,有些微酸,甜味也不多。畢竟這不是杏熟的季節,估計再冷幾天它們就熟透了。

廚房像是有意巴結,還送了三碗果子堅果熬出的果子露,裡頭隻放了些許的蜂蜜,喝起來清爽不膩人。

再過一會兒就要用晚飯了,三人都不敢多吃,蘇韻瑤隻喝了一碗果子露,杏吃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不喜杏的那股酸味,就将梨子都吃了。

“再過一陣女學究就回來了,你們功課怎麼樣了?”蘇錦瑤問。

一問起這事,蘇墨瑤就有些不好意思“你可别提了,抄的我全身酸疼,但總算是抄完了不少,背的費些勁,畫還沒畫。”

那些抄書都是有迹可循,隻要照着書上所寫一字不差的寫了便可,不用費什麼腦筋,隻有這種背的和畫的,可是點了她們的死穴。

蘇韻瑤淡淡一笑,心想就不說自己已經完成了差不多吧,不然怕是她倆會嫉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