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耀冷笑一聲,放下了手坐回椅子上“這木人的來曆你不清楚,那我問你,怎的偏偏二娘子病的如此嚴重,又怎的來了的道士指出你沁竹軒有陰毒作祟,這木人又為何出現在你的房間!”
“自然是有人栽贓!”蘇韻瑤幾乎是吼着說了出來。
父親的這幾個問題,可以說是點醒了蘇韻瑤,讓她清楚自己沒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先是二娘子用計請來了道士,道士指出沁竹軒不對勁,搜查之時發現了這木人,接着告知了父親。
見父親不出聲,蘇韻瑤反問道“父親可想過,為何非要挑女兒不在時那人出手,先是騙您請來了道士,接着又順理成章的從沁竹軒搜出了這東西,難道您就沒懷疑過?為何每次二娘子犯錯時您都打死不信?為何女兒連一句申辯都沒有就挨了您的巴掌?”
“你的意思是二娘子栽贓了你?”蘇耀怒火中燒,又站起身來“她現在纏綿病榻,早晨咳出了一帕子的血,什麼深仇大恨值得她如此栽贓,甯可犧牲自己的身體?你糊弄誰呢?”
蘇韻瑤淡淡的笑了笑,又反問道“父親隻說二娘子同您說了什麼就是,人證、物證女兒都要知道,就算是死,女兒也要知道是誰活活害死了我!”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門被從外頭打開,冷風瞧準時機鑽了進來,讓蘇韻瑤火辣辣的左臉頰感受到了一絲涼爽,接着門又被緊緊的關上。
她回頭一看,果然,地上跪着深低着頭的人,就是被小厮押進來的招露。
“主君!主君奴婢不敢撒謊,是姑娘!”招露指着蘇韻瑤“奴婢跟着姑娘伺候時,就見她經常一個人在屋裡,就連璃笙都進不去,奴婢覺得奇怪卻不敢問,可有一天姑娘讓奴婢去偷兩根二娘子的頭發來,這奴婢哪裡做得?可奴婢不做姑娘就斥責打罵,奴婢沒法子,向映霞居的侍女讨了兩根粘在二娘子鬥篷上的頭發給了姑娘,從那日起二娘子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差了,奴婢猜出了一些苗頭,趁着姑娘不在偷進了房間,找到了這個…”
地上的木人刻的和曹千憐有六分像,上頭還寫着她的生辰八字,兩根發絲閃着光一般纏在木人上。
招露指着那東西,繼續說“奴婢怕極了,不巧被姑娘發現了,姑娘怕奴婢說出去,就将奴婢交給了大夫人處理,大夫人也怕奴婢說些什麼,就将奴婢打發到了廚房做粗活…”
聲淚俱下的表演,像是被曹千憐親身傳教了一般。
蘇韻瑤冷冷的看着她,半響,冷笑一聲。
“招露,你跟在我身邊伺候多久了?”
招露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半天才答“回姑娘,沒十年也有七八年了…”
蘇韻瑤又問“那你既然跟了我這麼久,怎能不知二等侍女是不能進屋伺候的,就連端個茶送個水都是由一等侍女在屋裡接了送進去,你們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招露臉色發白,但還是答應了。
“那既然如此,哪來的我把自己關在房間一說?你連正屋進去的次數都很少,怎能知道我在自己房間裡做什麼?又怎麼知道璃笙在不在?莫不是你偷窺我?”
“不不不!奴婢不敢啊!”
“不敢?”蘇韻瑤冷笑着“我看你是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