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裴湛鈞俊美的面龐已經因痛苦而扭曲起來,好似每一次喘息都是巨大的折磨,他艱難的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桌上的咖啡。
鄭齡臉色又是一變,裴湛鈞顯然不是指咖啡本身有問題,而是咖啡裡面有問題。不過,眼下也沒時間追究怎麼回事,她快速拿出手機,并按下酒店的呼叫鈴。
麻利的打完急救電話,她也沒幹等着,顧不得矜持,三下五除二脫下裴湛鈞的外套,解開襯衫紐扣,直接以指代針,力度适中的按住他胸口的膻中穴,邊按邊道:“我現在按的是膻中穴,會有點痛,但能緩解呼吸,還有,你盡量做吞咽動作,慢點沒關系。”
盡管痛苦至極,但裴湛鈞的意識仍十分清楚。他幾乎被她半攬在懷裡,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軀,而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清幽香味,還有她微微泛着涼意的指尖在他胸口揉壓的觸感
“小姐,請問出了什麼事?”這時,一位侍者趕了過來,一見裴湛鈞的狀态也吓了一跳,忙道,“我立即叫救護車。”
“不必,我已經聯系醫院,附近有沒有藥店,麻煩買瓶氣霧劑過來,或者問問客人有沒有。”鄭齡動作不停,冷靜的交代侍者,“另外,叫你們經理過來,我要報警!”
侍者一驚,張口欲問,被鄭齡冷眼一橫,“還不快去!”
她的聲音并不嚴厲,卻愣是讓侍者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跑去叫人。
不多時,一位大堂經理模樣的男人匆匆趕了過來,正要說話,就被鄭齡冷聲打斷:“認識他嗎?之前給我們送咖啡的人有問題,你們最好先将人控制住。”
能在皇臣酒店做大堂經理的絕非普通人,而大堂經理并未認出鄭齡,當下被個女人毫不客氣的喝令,自然有些不快,可當他順着鄭齡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裴湛鈞,并瞬間認出他來後,冷汗刷地一下便滑了下來,“總”
他剛吐出一個字,倚着鄭齡的裴湛鈞蓦地睜眸冷視了他眼,大堂經理登時後背一涼,話音疾轉,“裴、裴少!”
鄭齡沒錯過大堂經理吐出的那個字,總什麼,總裁嗎?都說皇臣的幕後老闆來頭神秘但無人敢得罪,如果是他也就不奇怪了。她瞥眼懷中的裴湛鈞,而裴湛鈞則指了指桌上的咖啡,其意不言而明。
兩人都未察覺到,他們這個姿态有多暧昧。
“是,是,我知道了,一定會徹查清楚。”大堂經理點頭哈腰的連連應下,“酒店有醫務室,醫生和氣霧劑馬上就到。”
鄭齡暗舒口氣,有醫生在就好。她能看得出來,裴湛鈞這是突發急性哮喘,且頗為嚴重,如果不及時急救,恐怕會有生命危險。而她隻懂一點醫術皮毛,還真沒底氣能撐到救護車趕來。
好在裴湛鈞運氣不錯,在救護車趕來前,酒店的醫生已經緩解了裴湛鈞的情況。等他被趕來的保镖團團圍住送往醫院做全面檢查時,鄭齡也悄悄從人群中溜走了。她已經察覺到不遠處有記者在盯梢,如果被拍到她跟着裴湛鈞在一塊,隻怕又得鬧出一場绯聞。
低調的回到住處,她給韓緻挂了個電話,将今天的事大概說了一遍,韓緻沉默良久,丢下句讓她好好休息不必擔心,便挂了電話。
鄭齡如釋重負,盡管對于那杯咖啡是否有問題,如果有問題又是誰想害裴湛鈞頗為好奇,但也明白這些事她最好少問,畢竟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倒黴。畢竟膽敢害裴湛鈞的人不會是普通人,她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高等病房内,裴湛鈞閉目坐在病床上,一旁站着個一臉精明幹練的中年男人。
“咖啡裡被下了催情藥,但因為劑量不多,所以您和鄭小姐反應不明顯,隻是殘餘藥物引發了的過敏性哮喘喘。”中年男人有條不紊的彙報道,“下藥的侍者招認是一個男人給了他十萬塊,讓他将藥下到您和鄭小姐的咖啡裡,另外在酒店外發現了幾名記者,已經将他們拍到的照片及視頻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