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從點到現在隻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回到桌子上,裴湛鈞擡起自己的手腕,名貴的銀白色表盤上時針赫然指向着四的位置,而分針則想要朝着一的方向爬行前進。
原本就緊皺着的眉頭現在皺的更加的緊了,一旁放着的手機屏幕黑着,幹淨的沒有任何一通來電顯示。
如此說的話,鄭齡是放了他的鴿子。
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膽大的放他的鴿子了,裴湛鈞嘴角翹起一抹弧度,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手指撚起一旁的手機,按着電話号碼就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嘟嘟嘟”的忙音響了很久,才被人接了起來,一個愉悅中帶着軟糯的聲音從電流那頭傳了過來,笑意榮譽:“你好,請問你是誰?”
“鄭齡!”聲音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一雙眸子如同是打翻了硯台的黑,聲音一字一句:“如果我的時間沒有錯的話,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的時間,鄭小姐是放了我的鴿子是嗎?”
話語中沒有絲毫保留,裴湛鈞已經沒有心情和鄭齡之間玩什麼你猜我猜的遊戲了,直截了當的朝着其說道,語氣毫不留情。
此時此刻,鄭齡正穿着一件粉紅色的兔子睡衣,盤着腿坐在自己陽台上的懶人沙發上,懷中放着一本被标記好的劇本,淺灰色的純羊毛地毯在腳下鋪着,看着便柔軟的厲害。
身邊的小茶幾上放着一杯咖啡,正氤氲着熱氣,給初春的陽光增加了一抹暖色。
猛然聽見裴湛鈞的聲音,鄭齡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猛然将手機從自己的耳邊拿開,眼神之中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陌生的來電顯示,然後又伸出素白的小手捏了捏自己,這才發覺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這代表自己真的接到了來自于裴湛鈞這個大惡魔的電話?
鄭齡的動作幅度不算是小,自然将一旁正兒八經坐在椅子上的梁筝給驚動了,她放下自己手中正在看着的文件,擡眸朝着鄭齡看了過來。
剛想要說話,就被鄭齡一個“噓”給制止了。
将素白的小手從自己嫣紅的唇瓣上拿下來,鄭齡的表情有些糾結,但是還是裝作一副笑盈盈的語氣,帶着驚喜:“裴少?竟然真的是裴少,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這說的是真話,卻因為太過誇張的語氣被裴湛鈞在電話那頭斷定為假話,眉宇之中一抹淡淡的煩躁一閃而過。
沒有說話,鄭齡的聲音通過電流的傳播清晰的落入了他的耳朵中,問道:“裴少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号碼的?”
“我是投資人。”
還是這五個字,成功的将鄭齡的話給堵上了,做了一個不屑的鬼臉。
哼,不就是個投資人嗎?有什麼好得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着話壓我,幸虧我沒有去,否則還不知道被你這男人說成什麼樣子呢。
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決策是正确的,鄭齡朝着梁筝看了一眼,手指朝着手中的手機指了指,小聲的用口型說道:“裴湛鈞。”
人前便叫着“裴少”,人後卻直呼其的名字。
這樣的歡脫性子,梁筝也不是見了一天兩天了,自然沒有當回事,但是聽到“裴湛鈞”三個字還是帶着謹慎,同樣用口型朝着鄭齡說話,讓她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