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緻到達倉庫的時候,剛剛從中東收完貨款回來的手下早就在倉庫候着了,看見悍馬從小道之上猛然急刹車到達他的面前,他便聰明的低眸順眼的站在原地,垂下的眸子隻能夠看到車門被打開,一隻腳從車裡邁了出來,然後一雙幹淨的一塵不染的皮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什麼名字?”不是直系屬下,所以韓緻自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韓緻将手中的鑰匙放到了口袋中,狹長的眸子眯着,朝着面前的男人看着,嘴角勾出來的弧度不斷的加深,眼神之中的陰郁也跟着不斷的加深,韓緻整個人仿佛是淬了冰一般的冷鸷。
男人聽見了之後頭低的更低了,聲音也越發的恭敬:“回少主的話,我叫菲爾德。”
“菲爾德。”韓緻玩味的咀嚼着這三個字,有些懶散的靠在了車門之上,身上醞釀着的氣息都是散漫和陰柔,俊臉之上勾着笑意,莫名的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對面的菲爾德隻說了一句“是”之後便再也沒有說話了,乖順的站在原地,頭也不擡的站在韓緻的面前,看起來如同一個恭敬的手下一般,可是這個手下到底有着什麼樣子的過往,韓緻的心中清楚的很。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口袋之中将香煙盒摸了出來,幽藍色的煙火在淩晨兩點的郊區亮了起來,瞬間幹燥的煙草的氣息飄散在了空氣之中,帶着的都是青白色的煙霧,将韓緻的俊臉模糊了起來,泛着的都是骨子中的矜貴的氣息。
“你”頓了頓,韓緻輕啟薄唇,剛想要說話,一個提着一雙兔子拖鞋的女人就突如其來的闖入了畫面之中,整個人急急忙忙的,好像是後面有人在追她一般,再加上天色過于昏暗,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腳下的路,一下子就摔倒在了不遠的小路之上。
聽到動靜的韓緻和菲爾德頓時側眸朝着發聲處看了過去,淡淡的視線掃過,韓緻的眸底掠過一層深厚的寒意,冷鸷的臉龐帶出來的都是淡漠和陰沉,印着的都是陰鸷的嘲弄的痕迹。
“誰。”菲爾德一下子警惕了起來,将手放在了自己腰間鼓鼓囊囊的地方,眸子中噙着的全部都是防備和警惕的痕迹,就好像是地上的女人有一點點的異動他都能夠一下子将對方制服,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女人就對其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白色的拖鞋就狼狽的摔在了不遠的地方,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地上正面朝下趴着的女人似乎才緩過來,從地上爬了起來,白皙的齒貝咬着嫣紅的唇瓣,眼神之中帶着的都是不曾掩飾的慌張甚至是恐怖。
擡眸,林沫沫的視線之中猝不及防的就出現了一個半靠在車門上的男人,男人逆着月光,而且四周昏暗,所以她一時間也沒有看出對方到底是誰,但是那人見到自己這般狼狽也不曾有絲毫的動容,就那樣随意的靠着,視線之中充斥着不悅的打量着自己。
一雙好看的杏眸難忍的彎了彎,但是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追在自己身後的人,林沫沫的心中一跳,她不顧撿起自己散落在一旁的拖鞋,下意識的站起來朝着韓緻看了過去,看不清楚他的容貌,隻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的氣息。
如果放在平常的時候,林沫沫一定是不想要和這樣的上位者攪合在一起的,甚至會避着他們走,但是今天實在是個意外。
林沫沫臉上淌着的都是溫淺甚至是讨好的笑意,眉眼彎彎,好似是天上的月牙一般,語氣嬌嬌軟軟的,帶着音底帶着的都是警惕的味道:“我遇到了點事情,能夠麻煩你帶我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