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湛鈞聽着鄭齡這般誠懇的話語,也不過是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罷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矜貴的黑色西裝,将本就不存在的褶皺鋪平。
一雙如同利劍一般的眸子擡了起來,裴湛鈞的視線輕巧的擡眸和鄭齡對上,隻看着他臉上噙着的都是溫潤矜貴的笑意,好似是被愉悅了一般,聲線低低沉沉的:“雖然鄭小姐這般的奉承讓我很是滿意,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鄭小姐說謊不臉紅的能力真是如火純情。”
鄭齡從上車之後就一直在退讓,一直在忍耐着裴湛鈞話語之中的咄咄逼人,但是猛然的聽着裴湛鈞剛剛的話語,不知道為何,鄭齡心中蓬勃出來的都是淡淡的不爽的情緒,眼眸微微的動了動,斂着的都是輕微的怒意。
紅唇輕啟,鄭齡黑白分明的杏眸帶着淡淡的嘲弄的痕迹,一字一句的咬字清楚:“是嗎?”
眼眸轉了過去,鄭齡的視線直接對上了裴湛鈞的,隻聽見鄭齡的嗓音之中泛着的都是涼薄的痕迹,嘴角勾了起來,平和的話語之中夾雜着咄咄逼人的氣勢:“裴少陰晴不定的性子也真的是讓我歎為觀止啊!”
不得不承認,裴湛鈞是将鄭齡真實的性子給逼出來了。
鄭齡本來就不是什麼平和的性子,甚至帶着點點的讓人不喜的說實話,否則的話鄭齡也不會到了現在也從來沒有被圈子裡的人包養過,成為圈子中的一股清流。
聽到這話,裴湛鈞倒是饒有興趣的朝着鄭齡看了一眼,實現之中帶着都是奇異的滿意,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在自己的膝蓋上敲打着,帶着的都是淡漠至極的嗓音,透露着上流社會骨子之中的疏離的情緒:“陰晴不定?呵,西城區鄭小姐是第一個這般說我的人。”
雖然如此的說着,但是裴湛鈞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怒意,甚至眼角眉梢都沒有蓬勃絲毫的陰鸷的痕迹,反而斂着的都是綿長的笑意,就好似是得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
這般的怪異事情并沒有被鄭齡發現,她還以為這話是裴湛鈞對自己的諷刺,不由自主的低着眸子,小手在自己的面前随意的糾纏着,帶着的都是綿長的笑意,蓬勃着的都是平和的痕迹:“那可能是我喜歡說實話吧。”
一句“我喜歡說實話”,就證明着鄭齡說的都是真實的話語,而裴湛鈞也是真的這般的陰晴不定。
雖然隻有一句話,但是卻正好證明了裴湛鈞的性子。
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裴湛鈞心中不由自主的贊歎着,可是眉眼輕輕的挑了挑,帶着的都是趣味,泛着溫淡的眉宇之間帶着點點的矜貴的痕迹,舉手投足之間泛着的都是完美的痕迹,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車廂之中顯得格外的明顯,一字一句的說道:“鄭小姐的嘴還真是牙尖嘴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