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除了頭發亂了一點之外,也沒有他說得那麼差啊,普通?平庸?哼,老男人就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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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妙言經過連夜的搶救,終于從死神那裡被拽了回來。
醫生說,最要感謝的人就是把她從水裡救起來的人,如果再晚幾秒鐘,連手術台都不用上了。
把她從水裡救起來的人,那就是池小葉了。
“我呸,謝謝她?要不是這個死丫頭片子,妙言能落水?”醫生一走,大伯母就在病房裡罵罵咧咧的,“到底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沒良心啊,我遲早出了這口惡氣,要不然,這麼多年我白活了。”
大伯還算明事理,勸慰道:“你就别瞎摻和了,昨天還不是你慫恿孩子們去找池小葉的?他們不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大伯母滿臉的委屈,“呵,怪我?你現在是怪我喽?”
“我沒說。”
“你就那意思,拜你的好叔叔好侄女所賜,我們就要睡馬路了,你還怪我?”
“我沒怪你,你不要胡攪蠻纏,一碼事歸一碼事。”
“這就一回事,這麼多年來是我們把莊園裡裡外外打理好,他們爺孫倆,一個年紀大了幹不動,一個太小不會幹,光坐享其成了。現在他們一句話,我們就要搬走,憑什麼?”
“行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什麼沒用,難道我們這一把年紀了還要拖家帶口地回老家去?”
說着,大伯母掃了一眼守在病床邊的女婿,她女兒女婿的工作都是小叔幫忙找的,她孫子孫女的上學問題,也是小叔幫忙解決的,在這裡十多年,他們過着光鮮亮麗的清閑日子,她一度覺得自己已經是本地土著了,跟老家的親戚打電話,也自帶一份優越感,這要是灰頭土臉地回去,豈不是被大家笑話?
“你願意你去,我可丢不起這個臉。”
大伯也是六神無主,“那你想怎麼辦?”
“租房,搬家,怎麼也得先讓妙言把身體養好。那丫頭不近人情,小叔還是顧念親情的,咱拉下面子去求求小叔。”
“小叔在哪家療養院你知道?”
“不知道可以問啊,他是你小叔,難道還要我出面問?”
大伯深深歎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房子要拆遷款的是你,事情黃了,要我去求人的還是你,我看啊,你才是那個坐享其成的人。”
“你那你看看你女兒,看看你孫子,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他們想想吧?”
大伯氣得不想說話,這裡是醫院,女兒還在昏迷,他真不願意吵吵嚷嚷的,“行了行了,我去看房子,你照顧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