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工作,的确讓我瞬間成長了很多,而從某些方面來說,檢驗職場人的一大标準,不就是酒量嗎。雖然起初跌跌撞撞,現在說不上千杯不倒,但也不至于沾酒就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後來,倒覺得車速緩慢平穩起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勁也就好多了。
迷迷糊糊間,在後座睡着了。甚至還做了個淺淺的夢,車廂裡是顧靳森慣用的香水品牌,契合他周身一貫的味道。哪怕很多事情都強迫自己忘掉,但人對氣息的記憶卻很執着。
我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瘋,莫名沉醉在夢境裡。那種感覺,就像是過去的很多個夜晚,被他擁在懷裡一樣。
溫暖,安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睛,很顯然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小區的街景看着很眼熟,很像是我住的地方。車廂裡唯一的光線就是前座昏黃的燈光,此時制造出溫馨的氣氛。
睡了很久的我,現在總算清醒了。
意識到某道直視着我的目光,我轉頭就迎了上去,顧靳森竟坐在了我身旁。
他脫掉了西裝外套,将斜條紋的襯衫衣袖微微卷起,露出半截手臂,這樣放松的姿态,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毫無攻擊力,此時好整以暇地圈臂看着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
可怕的是,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居然相差無幾,我甚至懷疑,自己在夢裡翻身挪動的時候,就靠在他的肩頭。
很顯然,我們之間的關系早就不容許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
“你醒了。”他淺淡地開口,語氣聽不出什麼,可嘴角翹起的弧度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挪到了車門邊,點了點頭,在他開口前,迅速地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我還是低估了顧靳森,他在我開門的一瞬間就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我心裡猛地竄出一股無名怒火,不明白,他這是想做什麼。
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緩慢地靠近我,轉頭便對上了他那張俊逸清冷的臉龐,實在靠得太近,他的瞳仁黝黑發亮,我甚至在那裡看到了小小的倒影。
有一刹那的暈眩,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離我越來越近,忽然覺得滿是清涼,水一般的感覺貫通全身。
兩人鼻息相抵的時候,他終于停下了動作,微微一笑,嗓音低沉地問我,“睡好了?”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但還是轟的一聲在我心裡炸開來。
他很少會有這樣柔和的表情,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對這種微笑沒有了抵抗力,所謂物以稀為貴,果然一點兒也不假。
回神的瞬間,卯足了力氣才将他狠狠地推開,“顧總,有話好好說。”
還以為顧靳森會再有動作,卻沒想到,他整了整衣服,坐回了原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聲顧總惹得他不高興了,還是說,我們再次相遇,隻會讓彼此不悅。反正,顧靳森臉上完全沒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