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逮着了機會,堵在大廳出口,正巧遇上進來喝水的林澤,我快步追趕上前,他看我的眼神裡有些驚愕,随即又是輕松昂揚地笑意,“景小姐,是你啊。我都差點忘了,還約了你談項目。”
這才是高手,根本不給對方任何指責的機會,先下手為強。
我還能怎麼辦,隻能揚起笑臉,沖他搖了搖頭,“林總言重了。那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跟我聊聊合同的事情呢。”
“我的意思,也很明确了,這件事的責任完全在于景氏,讓項目被迫逼停,已經讓我承受很大損失了,至于解決方案,我想在意識到問題的時候,我的助理已經轉達給景氏了。”
他的态度完全不同于那天談項目時的漫不經心,反倒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我能看出來,他已經不想談下去。
這完全是就是想把景氏當冤大頭,他怎麼會這麼自信?
我整理了下語言,沉默地時間也掌握得比較好,在他不耐煩之前,才開口,“林總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但合作的基礎除了利益均衡,還必須有些信任吧。”
林澤屈指輕咳了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我當然知道,這些空話不可能引起他的重視。
在此之前,我以為和林澤談合作的時候,他爽快答應是因為,合作案做得很好,但現在我有點懷疑,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但還是答應了合作案。就這點而言,實在很奇怪。
還是直接挑明吧,想到這,我斂了笑容,開口問他,“我怎麼覺得林總完全沒有解決問題的意向呢,你是自信于我們景氏一定會填這個窟窿,還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們合作?”
要說林澤先前還有些不以為意,時不時低頭看看手表,撥弄下球杆,但聽我這樣一說完,他才擡起頭來,直視我的眼睛,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來,“景小姐,想說什麼?”
“據我所知,興桑目前的合作對象,除了景氏,就是顧氏。我隻是想告訴林總,小心太過貪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并不知道他有沒有和顧氏合作,現在隻是賭他想跟顧氏合作,說完我還是有些後悔,怎麼能再次搬出顧靳森來?
林澤的意圖明顯又怎樣,他今天分明就是下了個套,利用我試探顧氏。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我隻能硬着頭皮看着林澤,這種時候,打的就是心理戰。雖然剛才顧靳森對我反應平平,但林澤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會布這種局。
我隻能賭一次了。
林澤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圈又一圈,我也不說話,就這麼坦蕩地任他打量。
沒過多久,隻見林澤看向我身後,我轉頭便隻見顧靳森翩然而至。
他背脊向來挺得很直,又天生的衣架子,那張臉增色多少自然不必多說,此時這麼緩慢地看我走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格外好看。
面對他,我真是矛盾極了。
在我以為顧靳森會與我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停下了腳步,十分自然地站在我身旁,隔着恰如其分的距離,不過于疏離,也不過于親昵。
林澤眼底的驚訝被我收盡眼底,隻要顧靳森不刻意揭穿,我今天一定能順利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