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本身就已經一無所有了,那但凡多拖一個人進地獄都是賺的。”
解從雪很快身邊出現祁家與夏家的人,他們将夏海露圍住,警惕地看着她,解從雪淡淡道:“好好照顧她吧,畢竟如果這次我動手了,可能就沒人陪祁天縱玩‘霸道總裁’的遊戲了。”
夏家的人立刻上前,推着夏海露離開。
解從雪走到祁天縱的手術室門口,門忽然打開,護士出來,她面色憔悴,原本清隽的臉上多了很多血斑點:“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是嗎?真可惜。”解從雪疲憊地靠在牆上,等着祁天縱出來。
沒有祁天縱的吩咐,這些保镖會看着她,她哪兒都不能去。
三個小時後,祁天縱才從手術室出來,他面色依舊蒼白,雙眼緊閉,解從雪看着被推出手術室推進病房的祁天縱,跟了進去。
祁天縱的病房裡,原本插在祁天縱身上的各種儀器已經被撤走,他躺在病床上,原本精緻的臉蒼白得吓人,原本濃密的頭發裡,如今隻有短短的一截發茬。
解從雪走進去,輕輕關上門。
她走到祁天縱身邊,蹲下,看着他的臉,用僅僅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了一句:“多睡會兒吧,最好别醒過來了。”
祁天縱依舊閉着眼睛,對外界毫無反應。
解從雪起身走到一旁的沙發上。一晚上沒休息,她需要睡一會兒。
祁天縱被噩夢驚醒了,刺耳的刹車聲,灼目的車燈,原以為是掌中之雀的女人帶着不顧一切的殺意狠狠撞向他,瀕臨死亡的恐懼揮之不去。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劇烈喘息,心狂跳不止,驚魂未定。
旁邊,始作俑者解從雪還在熟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摸出手機,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
他煩躁地摸出一根煙,剛點燃,忽然僵住了。
解從雪瑩潤的皮膚在台燈下泛着光澤,像一把刀紮進他的心髒。
她怎麼,還敢堂而皇之,毫無心理負擔地睡在他身邊?
他開始睡不着,對解從雪的複雜的感情像熊熊燃燒的火焰,愈發不可抑制。
他煩躁地翻身下床,解從雪迷糊地哼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他終于無法忍受了,解從雪憑什麼這樣理所應當地睡在他身邊,他們發生過什麼,她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祁天縱憎恨地瞪了她一眼,在她身邊徘徊一圈,他抽着煙,煙灰長長一截,落在地上,落在她身上,他毫不在意。
他蹲下來,看着她的臉,這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讓他吃盡苦頭?
他盯着她,眼睛像淬了毒,忽然,他笑了,笑出了聲。
解從雪終于醒了,她困倦地睜開眼,祁天縱蹲在她身邊,一臉陰郁地看着她,帶着一身嗆人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