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響了門鈴,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門内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卻遲遲沒有開門。她正要再按,門卻突然開了一條縫。
"誰啊?"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帶着幾分警惕。
"張阿姨,是我,解從雪。"她連忙湊近門縫,"我來看看您。"
門縫開大了一些,昏黃的燈光漏了出來。張阿姨穿着件褪色的毛衣,頭發花白但整齊地挽在腦後,臉上帶着疲憊的神色,但見了她,疲憊轉為驚喜。
屋裡很暗,隻有一盞老舊的台燈亮着。解從雪轉身去開燈,卻發現開關按下去沒有反應。
"停電了?"她驚訝地問。
"不是停電,"張阿姨說,"是燈泡壞了。我一個人住,懶得找人修。"
解從雪心裡一酸。她借着台燈的光,看到桌上擺着一個冷掉的饅頭,旁邊是一碟鹹菜。電視機黑着屏,遙控器上落了一層薄灰。
"您就吃這個?"她聲音有些發抖。
"一個人,随便對付一口就行。"張阿姨擺擺手,"你坐,我給你倒杯熱水。"
"不用了阿姨,我來。"解從雪連忙攔住她,"您坐着,我去燒水。"
她摸黑進了廚房,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濺在手上,讓她打了個寒戰。竈台上積了一層油垢,鍋碗瓢盆都蒙着灰,顯然很久沒用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燒上水。回到客廳時,看到張阿姨正摸索着去夠桌上的藥瓶。
"我來幫您。"她快步過去,拿起藥瓶看了看,是降壓藥,"您按時吃藥了嗎?"
張阿姨搖搖頭:"今天還沒吃,剛才想吃的,眼睛花,看不清說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