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林霧突然起來的關心,隻會是有事求他。
他悶頭寫完那一頁檢讨書,交給了警察,警察看了兩眼,因為字寫得太難看,看不清寫了什麼,總歸是寫了滿滿一頁,态度有了。
于是警察又說了幾句讓他以後别打架,好好學習的話便讓他走了。
外面的天已經有點黑了,派出所開了燈。
林霧坐在休息椅上百無聊賴地刷手機,面前突然落下了陰影。
她收起手機,擡頭看向林肆。
四目相對,林肆率先移開了視線,他語氣生硬地開口:“回家吧。”
他沒等林霧說話,先出去了。
林霧“嘶”了一聲。
臭弟弟。
她快步跟了上去,一出派出所,外面溫熱的風垂吹了過來,林霧耳側的碎發直接往臉上糊。
她掖了掖頭發,說:“你吃晚飯了嗎?”
林肆似乎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愣了好久。
林霧見他半天不說話,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腦子被人打掉了嗎?”
“你”林肆舔了舔齒尖,“怎麼會是你來了?”
“我來你不開心嗎?”林霧挑挑眉。
林肆踢了踢腳邊的碎石頭,“不習慣。”
林霧張開嘴,又閉上了。
他沒有說不開心,而是說不習慣。
從前世對謝厭淮的仰慕裡跳出來,林霧再回看上一世的自己,才發現她活得有多離譜。
她像是被人下了降頭,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圍着謝厭淮轉悠。
林肆很小的時候經常來找她玩,喊她逛超市,喊她一起打蛋仔,喊她去吃好吃的。
林霧一開始挺樂意的,後來慢慢長大,她就想去找謝厭淮。
好像是初一那年,謝厭淮請了班裡同學提前在餐廳包間裡辦了個生日宴。
林霧猶豫很久,送完禮物連水都沒喝就走了。
那天是林肆的期中考試,她答應林肆帶他去吃炸雞。
她心裡過意不去,晚上跟林肆一起參加了謝厭淮的第二場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