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發作。
這四個字,比之前的“劇毒”二字,還要讓人感到絕望。
它像一把劍,懸在所有人的頭頂。
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這種未知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酷刑。
【我靠。】
【我剛放下的心,又他媽給我提到了嗓子眼。】
【延遲發作是什麼鬼?這不就是給人判了死緩嗎?】
【李教授,求求您了,想想辦法啊!您不是認識很多國外的專家嗎?快聯系一下啊!】
【對啊,那個什麼特殊案例,後來怎麼樣了?有救回來的嗎?】
【求求了,快想想辦法,錢不是問題,我們衆籌!】
直播間裡,剛剛熄滅的蠟燭,再一次被密密麻麻地點亮。
隻是這一次,祈禱的聲音裡,多了不安與焦躁。
初雪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幾分。
她的手依舊抓着朵朵,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手心裡黏膩的冷汗,讓她感覺自己像是握着一條滑不溜丢的泥鳅。
她生怕自己一松手,這個精靈般的小女孩就會從她生命裡溜走。
“姐姐,你弄疼我了”
朵朵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漂亮姐姐要用這麼大的力氣抓着自己。
手腕上傳來的力道,讓她很不舒服。
“朵朵乖,别動,千萬别動。”
初雪的聲音都在發顫。
她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安撫懷裡的小人兒。
可她的身體,卻因為恐懼而抑制不住地輕微抖動。
朵朵感受到了她的顫抖。
小孩子對情緒的感知總是格外敏銳。
她擡起頭,看着初雪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大眼睛裡閃過困惑。
然後,她的小腦袋一歪,視線越過初雪的肩膀,落在了不遠處那塊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