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意的心咯噔一跳,牽着女兒的手蓦然緊了緊——
她沒想過沈墨白會在老夫人面前提過她。
沈墨白聽着老太太念叨,隻是淡淡擡了擡眼皮。
“不入流的東西,不适合做我孩子的生母。”
他放下筷子,神色淡漠道:“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理,人也見過了,就先上樓了。”
許昕意看着那道身影上樓,感覺胸口那股悶痛又重了些。
旁邊傳來沈家那些親朋的議論:“墨白一直惦記着輕語,外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貨色生的,墨白也不會要,就是可惜輕語一心忙事業”
“好在輕語前段時間也回來了,最近和墨白相處得不錯,多半是好事将近了。”
他的白月光要回來了?
難怪會将她視若無物。
許昕意收回目光,恍惚又想到被他的助理帶去醫院要打掉孩子那一夜。
她那時候還是太傻了,覺得他對她的縱容和寵愛真的都是給她的,甚至天真地覺得他們有了孩子,他也會考慮娶她。
可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才聽見助理在外面打電話給他:“總裁,人已經帶去醫院了,林小姐絕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那時她才知道,自己隻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替身,不入流的東西,沒資格生他的孩子。
她眼窩有些發熱,又不敢讓沈家人看出異樣,隻能低頭道:“阿修,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沈懿修也沒懷疑,點點頭讓她去。
許昕意走向洗手間,往臉上潑了把冷水,洗掉眼尾幾不可查的淚痕。
擡頭時,身體卻忽然僵硬。
鏡中映着那張冷峻英挺的臉,眸色冷淡,修長的指尖夾着一支煙,眉眼被霧氣攏着,喜怒難辨。
她驚愕回頭,“沈墨白”
男人居高臨下看着她,邁步逼近。
許昕意想後退,後腰卻撞上冰冷的洗手台,疼得她指尖一顫。
“幾年不見,你的教養差了很多。”
他在她面前站定,語氣漠然:“按規矩,你也該叫我一聲小叔。”
許昕意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她原本預設過很多再見時的場面,或許他會質問她為什麼不告而别,再或者他會冷嘲熱諷,說她另攀高枝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