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聽到溫念酥堅定而柔和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爺爺,婚姻不是兒戲,不論如何,我和京言結婚是事實。”
“況且裴大少爺這種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臨陣脫逃的行為,還不配做我溫念酥的丈夫。”
“以後這種玩笑,您還是别開了。”
裴京言低垂的眉眼微頓,垂在身側的手指揚起,仿佛帶着勝利者的笑容。
他撇了裴嘉璟一眼,目光落在裴敬安的臉上,下颌微揚,“就是啊,爺爺,這種玩笑您可别開了,我們家酥酥不識逗,會誤會的。”
他無聲的把玩着溫念酥的頭發,左右晃動,面上是故作克制的溫和,如同一頭隐藏在暗處勝利的野獸,在看守着自己的獵物。
裴嘉璟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
但很快,這種空落就轉為對溫念酥算計方式的厭惡。
他站起身,神情淡漠,“爺爺,如果以後您老是叫我回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的話,還是别叫我了。”
他冷淡的眸子略過溫念酥,語氣諷刺,“某些人也别再耍什麼手段,我的心中隻有妍妍一人。”
看着裴嘉璟離開,溫念酥的内心再無波瀾。
或許她曾經真切的将裴嘉璟當成敬重的另一半,但她永遠不會吃回頭草。
“酥酥。”
裴京言捏着溫念酥手腕的力氣加大,一雙桃花眼隐隐帶着一抹危險。
面上明明是笑的,但目光卻深邃幽長的看着她。
溫念酥安慰性的捏了捏他的手腕,看向裴敬安,“爺爺,我和京言還有事情,先走了,改天一起來陪您吃飯。”
說完拉着裴京言轉身離開,如同幼時那樣堅定的陪在裴京言身邊。
裴敬安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混濁的眸底閃過一抹暗光。
他這個孫子不簡單啊,怕是嘉兒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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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兩人坐到後排。
裴京言靠在溫念酥身邊,手上還殘留着她發絲上的玫瑰花香。
他面容柔和的看着溫念酥想說點什麼,就聽到溫念酥開口。
“京言,我方才隻是為了穩住爺爺,不讓他亂點鴛鴦譜,你别多心。”
溫念酥看向裴京言的目光帶着愧疚。
她不知道京言為什麼受家法。
但這頓飯讓她更加清晰的明白,她這個人的存在,會讓爺爺對京言更加厭惡。
她一定要盡量,不給京言添麻煩。
看着溫念酥的目光,裴京言心中的陰翳和危險幾乎傾瀉而出,但被他硬生生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