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娃,你怎麼帶話能帶成這個樣子,石闆上那裡來的字”?孫老漢惱怒的看着兒子說道。
“爸,我沒有說,着急趕回來,我啥都沒和連貴叔說呢”。孫老漢的兒子委屈的辯解道。
“哎呀,姜神仙你确實厲害,有石闆你都知道,我還以為是我娃給你說的呢,但就是個石闆,上面啥字都沒有啊,是不是我們挖的不對”。孫老漢望着連貴說。
“哦,哦,沒有字,不是不是對着呢,是我想到别的事情了”。姜連貴一聽石闆并沒有字,這下确定,和上次是不一樣的,自己肯定是回到了下井前的一天。
“原來是這樣啊,那姜神仙明天是怎麼弄呢”?孫老漢繼續問道。
“明天把石闆揭掉,那下面有一口枯井,把這個井用土全部填了,廟就在填好的井上立,找紅綢子九尺,纏到那個石闆上,然後廟的後牆直接把揭下來的石闆連紅綢子全部砌到裡面去”。姜連貴所說的這些方式,正是在井下的時候,那個小孩子教他的。
“下面有井?确實嗎”?孫老漢很疑惑的看着連貴問道。
“嗯”姜連貴點了點頭。孫老漢也未在多言,他現在對連貴佩服的五體投地。
次日清晨,姜連貴帶着衆人,去往立廟的工地,一切卻如連貴所說,按姜連貴的方式,添了井木樁也順利的打了進去。處理完這些後連貴回家,并沒有再着急打開帶回的那個金盒子,他怕萬一在把自己弄回井裡可怎麼辦!于是在家裡院牆的後面掏了一個洞,藏了起來。再此後的日子裡,“貓鬼神”出現過一次,但連貴發現,平時這邪物連自己心裡想的東西都知道,可這次自己去井下,以及回轉過來等等諸事,它都并不知曉,想來可能也是因為那小仙童的原因。
農曆的二十三這天,孫家坳的人準備好轎子,按姜連貴當時的囑咐紅綢為頂,紅綢為缦,也在村裡選好了後生擡上,雞叫頭遍從村裡出發去往姜連貴家。請邪物的轎子到了姜連貴的院門外,并不進院而是把轎子門對着姜連貴的院門,屋内的姜連貴夫婦聽到敲門後,把早已經挖出,用木盒裝起來的黑貓的屍體擡了出來,姜連貴又用黑布包好自家門後所供立的木牌,把木牌放入“貓鬼神”取物的紅布袋中,也一并放進了貓屍的木盒裡,釘好木盒子蓋子,放入轎子内,并未讓其他人看到。
衆人擡着轎子一路順行,姜連貴跟在後面。轎子中途路過一條小河,河水并不深所以上面從來也沒有什麼橋,一般過往的行人也都趟河而過,水也至多剛摸過成年人的小腿彎兒。四個人擡着轎子,其他的人都跟在他們後面,走到小河一半的時候,其中擡轎子有個後生,給旁邊的人無意說了句:“咱這到底是擡的啥嘛?還這麼隆重其事的,我看族長也可笑”。話音剛落,本來轎子裡的木盒也不重,四個人一直擡的也很輕松,突然間變的越來越重。四個人被轎子壓的身子就往下降,一直把四個都壓的跪在了河裡,後面的人一看那情況,就跑上去幫忙,可是就是擡不動,而且轎子也從肩膀上放不下,姜連貴也跑了過來,問清楚原因,轎子把四個人壓的鼻孔挨在了水面上,不時有人被水嗆的咳嗽,但卻不繼續往下沉。姜連貴明白一定是把邪物聽了年輕人無意的話,故意在這裡折騰。
“姜神仙,這咋辦呢”。一起陪着來的孫老漢,緊張的問連貴。連貴擡頭一看,在河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村莊,這個村他們這裡的人都知道叫謝家營。
“快讓人到謝家營裡,問人家要兩雙女人穿的繡花鞋,要穿的舊鞋”。連貴指着前面的村莊,對着孫老漢以及其他衆人說道。孫老漢帶着兩個後生,趟過河,跑進對岸的村莊。一會功夫,拿着兩雙繡花鞋跑了出來。
“姜神仙你看成不,沒人給,花錢問人買了兩雙”。孫老漢舉着鞋忙不疊的說。姜神仙接過些,嘴裡講了句可以,身子已經直奔河裡。隻見那連貴,提着一隻鞋,使勁的用鞋底子抽前面多嘴講話的那個年輕人的嘴巴,打完之後,又把四隻鞋插在了四個人的後腰上,喊了一聲“起”!你說怪不怪,前面衆人都擡不起來的轎子,一下子又被擡了起來,一切安然後衆人長舒了一口氣,換下這四個人,孫老漢過去,給前面亂說話的後生屁股上就是腳,指的後生的頭數落了半天,那後生明顯的害怕了,未敢言喘,衆人擡轎繼續向前。
轎子順利的擡到了村口,時辰也未錯過,亥時放置由姜神仙獨立而入,供立于神案之上,上面被連貴蓋上了紅布。姜神仙從小廟裡轉身出來,用一把鎖把小廟的門鎖住,對衆人說:“日後你們逢初一,十五廟門外設香爐燒香,誰也不能打開鎖。否則仙家怪罪什麼後果,你們清楚”。轎子擡回來後,有好事的人已經把前面遇到的事情給衆人講了,所以此時所有人,都連連點頭。一切收拾停當,衆人簇擁着姜連貴到了孫老漢家,孫老漢家人整飯款待連貴,席間孫老漢對連貴說:“姜神仙,這次的事情,太感謝您了,但有個不請之情”。
“你說,啥事”?姜連貴停下筷子問孫老漢。
“哈,姜神仙,按說您幫我們這麼大的忙,我不好提啥要求,但咱這邊有個講究着,就是請仙立廟,仙家要找呢,不然不能服衆啊”。孫老漢滿臉抱歉的神色。
“嗯,這個講究我知道,今天晚上,明天午時前你們任意藏好三件東西,我請仙家去尋”。在他們這個地方,是有這樣的風俗講究的,就是讓人藏好三件東西,不能叫其他人知道,而請仙家上像連貴這樣從事這個行業的人身上,來找尋到這些東西,這樣才能表示仙請到了,而且很靈驗。連貴當然也很清楚這個講究,所以回答的不置可否。
次日,正午十分,一切收拾停當,所要找的物品也都通過衆人藏妥當。孫老漢的院門大開,院外,院内,以及院子牆上到底都站滿前來看熱鬧的人。姜連貴盤腿坐在孫老漢家院子中間,前面插了三株香,嘴裡不知道念着些什麼。突然間,姜連貴如同瘋了一般的閉着眼睛手舞足蹈,全身發抖,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說話的聲音和他平時正常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同,聲音很尖厲。這樣大約持續了一刻鐘頭,姜連貴不再亂動了,睜開眼睛四下亂看。然後“嗷”的一聲大叫,沖出院門外,片刻後回來,已經找到了兩件物品,周圍的人啧啧稱奇。可這時,姜連貴卻不繼續尋找,而在又盤坐在院中連連搖頭。
孫老漢壯大膽子上前說道:“仙家,還差一件呢”?
“不找,不找”。坐在地上的姜連貴繼續用怪異的強調回答道。
“不找咋算完呀”!孫老漢接着講。
“找出來不要後悔”。姜連貴半翻的白眼,搖頭晃腦的說。話音剛落,姜連貴再一次奔出院子大門,衆人也都跟着姜連貴跑出去看,隻見姜連貴沖進了孫老漢斜對面的一個院落,鑽進這家的一個側房,然後又轉身出來,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嘴裡還呀呀的大叫:“髒死了,髒死了”。接這姜連貴把剪刀往地上使勁一摔,自己也倒在了地上。衆人把姜連貴擡大孫老漢家裡,過了片刻,姜連貴醒過來,滿頭大汗的說:“哎,不該啊,不該啊,誰把剪子放到那家的屋子裡的,那家的兒媳婦髒着呢,這下我可完了”。原來孫老漢把物品分三戶人家去藏,其中那把剪刀就是斜對門那家的兒子藏的,他自己老婆正在做月子,他就随手放進了那個房間。
“姜神仙厲害啊,看來咱這個仙家請成了,您說您完了,是啥意思”?孫老漢邊贊邊詢問連貴,姜連貴沒有講話,隻是搖了搖頭,連飯都沒吃,就辭别孫老漢等衆人,讓孫老漢的兒子趕車送自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