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北也湊過來,掏出塊幹淨的布條想給他包紮,可那些傷口太小太密,根本沒法包,隻能眼睜睜看着金液慢慢凝固,變成一層硬殼,像塗了層金漆。
“這到底是咋回事?”張嘯北撓着頭,看着地上的長生石,紅光已經徹底滅了,又變回那塊灰撲撲的石頭,“這破石頭一亮,老李就犯病,現在石頭暗了,他又成這樣了,難不成這石頭是開關?”
燕嘯夫蹲在石頭旁邊,擡頭看了看昏迷的李嘯沖,眉頭擰成個疙瘩:“我瞅着不像開關,倒像是像是這石頭裡的東西,跟老李身上的金紋起了反應。”
孔令儀走過去,蹲在李嘯沖身邊,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他的臉色慘白,嘴唇幹裂,呼吸微弱得像根羽毛。“金液流出來之後,他好像沒那麼燙了。”她伸手碰了碰李嘯沖的胳膊,雖然還是熱,卻不像剛才那樣燙得吓人。
姜嘯虎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長生石,石頭滾了兩圈,停在李嘯沖的手邊。“不管咋說,先把人擡進帳篷裡去。”他抹了把臉上的汗,胳膊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順着袖子往下淌,“老張,搭個手,燕先生,你去燒點熱水,令儀,找找有沒有幹淨的布條,先把他身上的傷口蓋着。”
幾人七手八腳地把李嘯沖擡進帳篷,鋪在塊還算幹淨的褥子上。張嘯北找了個瓦罐,在篝火上燒着水,火苗舔着罐底,發出“噼啪”的響聲;燕嘯夫翻出個藥箱,裡面的藥膏大多快用完了,隻剩下半瓶紅藥水和幾卷紗布;孔令儀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李嘯沖的衣服,露出的皮膚上,凝固的金液像層硬殼,把那些裂開的傷口都封住了,看着詭異又有點吓人。
“這金液凝固得真快。”孔令儀用指尖碰了碰,硬得像鐵皮,邊緣卻不剌手,像是被打磨過,“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害。”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姜嘯虎靠在房門邊,掏出煙袋鍋,往裡面塞着煙絲,手還在抖,“隻能等他醒了再說。不過我瞅着,他這紋路好像沒了?”
衆人湊過去一看,果然,李嘯沖胳膊上已然沒有了金紋。
“難不成這石頭還真有點用?”張嘯北撓着頭,“流出來的金液,是他身上的毒?”
燕嘯夫沒說話,隻是盯着地上的長生石,石頭安靜地卧在那裡,灰撲撲的,跟塊普通的石頭沒啥兩樣,可誰都忘不了剛才那刺目的紅光,還有李嘯沖痛苦的樣子。
房外的風刮得更緊了,姜嘯虎的煙袋鍋在黑暗中亮了一下,紅光映着他的臉,眉頭依舊皺着。
孔令儀看着李嘯沖昏迷的臉,又摸了摸貼身的平安符,突然想起大哥常說的一句話:有些東西,看着是希望,其實是更深的絕望。她不知道這長生石到底是哪一種,隻希望李嘯沖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