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姜嘯虎搖了搖頭,走到大牢門口,外面的夜風灌進來,帶着股寒氣,讓他腦子清醒了些,“但他的話肯定不是瞎編的,楊琏真珈當年盜掘宋陵,就是為了找秦陵的線索,說不定真讓他找到了什麼。還有那黃金蜘蛛教,跟楊琏真珈、小鬼子都有勾結,目的肯定不簡單。”
兩人往書房走,路上的燈籠晃得人影忽明忽暗。李嘯沖突然想起什麼,說:“對了,今天下午我讓人去查了查‘黃金蜘蛛教’,城裡面有個老喇嘛,以前是從吐蕃來的,說這教在吐蕃有上千年曆史了,專搞活人祭祀和寄生術,以前被吐蕃王室打壓過,後來就躲到暗處了,沒想到現在跟小鬼子勾搭上了。”
“寄生術”姜嘯虎摸了摸懷裡的小冊子,想起那蜘蛛趴在人頭頂的圖案,“森川說孢子是最低級的寄生體,那高級的得有多邪乎?還有他說的‘靈種’‘地脈共生’,跟陳老說的五行靈物會不會有關系?”
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錯綜複雜,像團亂麻,理不出頭緒。回到書房,姜嘯虎把小冊子放在桌上,借着油燈的光,又仔細翻看那些圖案和文字。雖然大多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這小冊子藏着大秘密,說不定能解開赤焰珠、不死藥、黃金蜘蛛教之間的聯系。
“老李,你明天去趟北平。”姜嘯虎突然擡頭說,“找個懂梵文和日文的學者,把這冊子上的内容全翻譯出來,越快越好。另外,再去查查楊琏真珈的舊事,特别是他當年盜掘宋陵後的行蹤,看看他是不是真跟黃金蜘蛛教有來往。”
“得嘞!我明兒一早就動身!”李嘯沖應道,他知道這小冊子的重要性,不敢耽擱。
姜嘯虎點了點頭,又拿起小冊子,翻到那頁蜘蛛圖案,盯着看了半天。火山口的金色孢子、森川的瘋話、楊楓的描述,在他腦子裡串成了一條線:黃金蜘蛛教用吐蕃秘法培育寄生體,孢子隻是其中一種;楊琏真珈當年可能和他們合作,找到了秦陵的不死藥,而這不死藥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丹藥,是“共生”;赤焰珠作為火靈物,說不定就是“共生”的關鍵。
可“共生”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森川說“永遠痛苦”“變成怪物”?這些疑問像石頭似的壓在他心裡,讓他喘不過氣。他想起孔祀臣死在萬糅魔煞手裡,想起姜嘯生倒在窄巷裡,想起那些死在火山口的弟兄,心裡的火氣越來越旺——不管這些邪門玩意兒是什麼,不管小鬼子和黃金蜘蛛教想幹什麼,他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東方泛起魚肚白。姜嘯虎一夜沒合眼,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卻絲毫沒有困意。他把小冊子鎖進書桌的抽屜裡,又掏出那塊從火山口帶回來的礦石碎片,放在油燈下看。暗紅的紋路在光線下泛着光,像是有生命似的,和小冊子上的圖案隐隐有種說不出的聯系。
“楊琏真珈黃金蜘蛛教秦陵不死藥”他低聲念着這幾個詞,眼神越來越堅定,“不管你們藏在哪個旮旯裡,老子都得把你們揪出來,為我哥,為那些犧牲的弟兄,讨個說法!”
書房外傳來腳步聲,是衛兵送早飯來了。姜嘯虎收起礦石碎片,站起身,走到窗邊。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照在督軍府的院子裡,把積雪都曬得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