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從那如同神一般完美的殺戮藝術中,找到一絲屬于人的破綻。
第一天他一無所獲。
第二天他依舊一無所獲。
第三天,就在他的精神即将被那無盡的重複,和血腥給徹底壓垮的前一刻。
他終于發現了。
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習慣。
那個怪物在每一次殺死一個獵物之後,都會有一個長達零點三秒的停頓。
他會像一個好奇的孩子,在欣賞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一樣,去觀察那個被他殺死的獵物那痛苦的死狀。
“他不是在戰鬥。”
伊克頓看着那個停頓的瞬間喃喃自語。
“他是在玩耍。”
“他享受這種看着獵物在恐懼中掙紮的快感。”
一個比怪物更像魔鬼的計劃,在伊克頓的腦海中緩緩地誕生了。
他走出了帳篷,召集了所有幸存的不到九十名的阿斯塔特。
他看着他們那一雙雙迷茫與恐懼的眼睛,用一種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将他的計劃和盤托出。
那是一個需要将八十名的兄弟都作為誘餌,去進行一場必死的表演。
一場專門演給那個怪物看的死亡戲劇。
然後由他和剩下的不到十名的最精銳的獵人,在那個怪物沉浸在戲劇的最高潮時,從陰影中發動緻命的一擊。
當伊克頓說完他的計劃之後,整個營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幸存的阿斯塔特都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伊克頓。”
一個資格最老的小隊長艱難地開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不是計劃。”
“這是屠殺!”
“一場由你親手導演的,針對我們自己兄弟的屠殺!”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