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頓看着頭頂那片,由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和冰冷的機械義眼所組成的天空。
他那張布滿了刀疤和污垢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隻有一種如同賭徒在看到自己最後一張底牌時的瘋狂平靜。
他知道。
他輸了。
他和他那用了一輩子時間所建立起來的黑手幫派,都将在今天,被這些來自文明世界的神,徹底地從這片黑暗的地下世界抹除。
“呵。”
他發出了一聲自嘲的幹笑。
然後他轉過頭,看向了他身邊那個雖然渾身浴血,但眼中依舊燃燒着熊熊戰意。
他此生最完美的作品。
他的兒子。
也是他手中最鋒利的刀。
他緩緩地解下了,自己腰間那把陪伴了他近百年的鍊鋸斧。
然後将它交到了荷魯斯那雙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手中。
“孩子。”
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慈愛與疲憊的語氣說道。
“我累了。”
“而你該長大了。”
荷魯斯愣住了。
他看着手中那把象征着權力與地位的鍊鋸斧,又看了看自己父親那雙複雜情緒的渾濁的眼睛。
他無法理解。
“現在。”
哈格頓的聲音變得如同鋼鐵般冰冷而又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以黑手幫派首領的名義命令你。”
“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