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母親的精神病整到麻木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母親死時她沒哭,夢境裡的陳亦死時她也沒哭。
而現在,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好像她終于被人從窒息的水底撈出來,終于活過來一般。
陳亦找了一間無人的教室,将門關好。
身後的人立刻撲到他懷裡,緊緊抱着他,撕心裂肺的大哭。
好像要把所有受過的委屈都端到他的面前。
陳亦擡起手猶豫半晌,終究是沒推開對方。
唉。
所以說他還不夠強,如果視而不見,就不會有這種麻煩。
算了,畢竟是他惹出的麻煩。
不對,應該是狗系統的錯。
看着懷裡緊緊抱着他泣不成聲的人,陳亦無奈道:“你以前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的。”
他沒繼續演下去。
從他拉走甯予默的那一刻起,敏銳的她就能猜到了。
再怎麼演都是徒勞。
“我,我”
原本那個溫柔知性的女人現在趴在他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小巧的鼻子紅彤彤,紅唇微張。
晶瑩的淚珠沾在她卷翹的睫羽上,甯予默顧不上自己臉上的妝會不會花了,兩條纖細的胳膊緊緊攀附着陳亦。
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變得濕漉漉,陳亦拍拍她的背。
“好了,等你收拾完情緒再回答也行。”
感受到對方的安撫,甯予默乖順的點點頭。
“嗯。”
活的,溫的,心髒在胸膛跳動的。
失而複得。
等到甯予默收拾好情緒,她立刻問起自己最關心的。
“你為什麼要裝不認識我?”
“因為本該如此。”
陳亦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對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