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永遠簡潔幹脆,從不多問半句為何不喜。
魏無塵心下稍安,又有些無奈。
看,又是這樣。
他當初隻是為了合理規避遊戲世子裡,
那些奇葩愛好随口編的理由,她全都牢記于心,并嚴格執行至今。
“其實也不必如此事事小心。”他試圖委婉地糾正一下。
“些許小事,無傷大雅。”
冷若雪卻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世子之事,從無小事。”
魏無塵:“”
得,白說。
他低頭抿了口茶,清香醇厚,溫度恰到好處,是他最喜歡的雲霧尖。
她總是能将一切打理得完美妥帖。
書房内一時寂靜,隻聞窗外細微的風聲,以及彼此清淺的呼吸。
冷若雪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流連在魏無塵的側臉。
世子生得極好,面如冠玉,眼若寒星。
卻天生帶着一種疏離淡漠的氣質,讓人不敢亵渎,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她看着看着,心頭某處便悄然軟化。
冰封的眼眸深處,泛起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微瀾。
世子他隻是太溫柔了,不願以勢壓人,不願苛責下人,才會用這種“不喜”的方式,默默體恤着所有人。
就像當年,在冰天雪地裡,他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回溫暖的王府,未曾追問她的來曆仇家,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既入了王府,便是王府的人,安心待着便是。”
那般輕描淡寫,卻于她而言,不啻驚雷,劈開了沉沉黑夜,照見了此生唯一的光。
從那一刻起,她的命,便是他的。
她願做他手中最利的劍,斬盡一切礙事之人。也願做他最堅的盾,擋下所有明槍暗箭。
但凡世子所願,傾盡所有,她亦無怨無悔。
哪怕世子似乎總是想将她推遠。
想到此,冷若雪周身的氣息不易察覺地冷了一分。
那些試圖靠近世子的莺莺燕燕,那些暗中打量世子的不軌目光
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