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拿着本厚禮單,一件件地對。
神情專注。
“這對玉如意,換成赤金的盒子。”
“給外祖的文房四寶,再添一方端硯。”
“給幾位舅舅的禮,不能有厚薄之分,必須一樣。”
她甚至連禮盒怎麼擺,綢帶怎麼系,都要親自過問。
沈雲澈抱着胳膊,斜靠在廊柱上,看着燈下她忙碌的背影,懶洋洋地開了口。
“我的天,娘子,這種小事交給下人不成嗎?還親自來啊,累不累?。”
葉雲舒沒理會他的話,頭也沒擡,用朱筆在禮單上重重劃了一筆,聲音被晚風吹得有點飄。
“回葉家,送出去的每一樣東西,都代表定遠侯府二房的臉面。”
“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沈雲澈後半句的騷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
他看着那一院子精心準備的厚禮,再看看燈下葉雲舒那張專注的側臉,心裡一動。
她這麼“卷”,這麼拼,不光是為了她自己。
更是為了他們這個在侯府裡沒人待見的二房,去争一口氣。
去掙一份外人不敢小瞧的體面。
在葉家那個他還沒去過、但已經能猜到有多複雜的龍潭虎穴裡,她也是在用她自己的法子,咬着牙,撐着天。
這一刻,沈雲澈心裡那點想看她笑話、想故意搗亂的心思,忽然就淡了。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