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府。
朱漆大門,門口兩尊石獅子,派頭十足。
沈雲澈和葉雲舒的馬車剛一停穩,車夫的腳凳都還沒放好,旁邊另一輛更氣派的馬車上,就下來兩個人。
沈景行和葉淩薇。
沈景行一身月白錦袍,端着翩翩公子的架子。葉淩薇則穿着身嫩粉襦裙,小鳥依人地挨在他身邊,臉上那副柔弱的表情,簡直拿捏得死死的。
倆人擺明了在這兒堵人。
沈雲澈還窩在車裡,伸着懶腰打哈欠,一副沒睡醒的鹹魚德行。
大清早被從床上“請”出來,颠了一路,骨頭縫兒都快散了。
“唉,回個門,累死個人。”他小聲嘟囔,隻想趕緊找個地兒躺平。
葉雲舒先下了車。
她今天一身石榴紅妝花長裙,身姿筆挺,往那一站,對面那朵小白花瞬間就成了陪襯。
葉淩薇一見她,立馬提着裙子湊上來,臉上笑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挑釁的意味卻半點不藏。1
“姐姐,你可算來啦。”
她那嗓音“嗲”味十足,帶着刻意裝出來的驚喜。
“薇兒和景行哥哥等了好久呢。還以為還以為堂弟今天不陪你回門了。”
說着,她還意有所指地往馬車裡瞟了一眼。
“也是,堂弟一向灑脫,不喜歡這些繁文缛節也正常。不像我們景行哥哥,最是重規矩禮數了。”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明着是給沈雲澈開脫,暗裡頭卻句句是諷刺。
你男人是個連回門都不懂的廢物。
我男人沈景行,那才是真君子,比你那個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