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拂雪就要氣得厥過去，沈雲澈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娘，您先别急，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他一邊給母親順着背，一邊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葉雲舒。
葉雲舒心領神會，倒了杯溫茶遞到秦拂雪手邊，柔聲勸慰：“是啊，娘，您先喝口茶。爹爹也是為了光耀門楣，我們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秦拂雪看着眼前這對懂事的兒子兒媳，再看看那個一副“我為家族付出了太多”的丈夫，悲從中來，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問清楚？還有什麼好問的！五千兩！還是高利貸！沈長瑞，你是要把我們這個家往死裡整啊！”
沈長瑞被吼得縮了縮脖子，但一想到自己即将成為京兆府府丞，腰杆又硬了起來。
“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叫魄力！”
沈雲澈聽得腦殼疼。
還魄力？你那叫廁所裡點燈——找死（屎）！
他決定不再繞圈子，直接切入核心問題，免得他爹繼續在這自我陶醉。
“爹，您這事兒辦得确實有魄力。”沈雲澈先是順着他說了一句，見沈長瑞臉上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他才話鋒一轉。
“不過，您跟那位趙侍郎，約好什麼時候再見面，把這事兒最後敲定下來？總得有個準信吧？比如什麼時候去吏部領憑證，什麼時候去京兆府報到？”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非常實際，也正是秦拂雪最關心的。
然而，沈長瑞的回答，卻讓廳裡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着什麼急？”沈長瑞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扇子，“趙侍郎說了，剩下的都是流程上的事，他會為我打點好一切。我隻需要在家中靜候佳音，等着宮裡下委任狀即可。”
沈雲澈心裡咯噔一下，追問道：“那您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總共見過幾次？”
沈長瑞想了想，掰着手指頭開始算。
“唔第一次是在城南的品仙樓，他當時說漏了嘴，我才知道他是吏部的大官。第二次，就是我把銀票給他那次，在城郊的一處别院裡說起來，那之後，我已經有三日沒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