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籠罩着薄霧，一輛普通的馬車悄然駛離定遠侯府，駛入寂靜的長街。
沈雲澈靠着車壁閉目養神，眉頭微皺，顯然在思索。
京兆府大牢，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善地。
他本想一個人去，速去速回，沒想到臨出門時，葉雲舒卻換好了外出的衣裳，靜靜地站在門口。
“我陪你去。”她說。
沈雲澈有些意外，打量了她一眼。
“那地方又髒又亂，你一個女子，還是别去了。”
“他也是我公爹。”葉雲舒的理由無懈可擊，“于情于理，我都該去探望。”
沈雲澈沒再多說，算是默許了。
馬車在京兆府衙門不遠處停下，再往前，就是戒備森嚴的區域。
兩人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大牢門口那兩排站得筆直，手按刀柄的官差。
沈雲澈上前，遞上了侯府的腰牌，又塞了一小錠銀子過去。
守門的官差掂了掂銀子，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但還是公事公辦地搖了搖頭。
“二公子，實在抱歉。這案子是禦史台督辦的要案，府尊有令，一概不許探視。”
沈雲澈心裡一沉。
果然如他所料，這事兒的級别已經超出了京兆府的範疇。
“通融一下。”沈雲澈壓低聲音，“家母病重，隻想知道家父在裡面的情況，我們隻說幾句話就走，絕不給官爺添麻煩。”
官差面露難色，正要再次拒絕，葉雲舒卻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
那是吏部侍郎府的令牌。
官差看到令牌，臉色微微一變。
一個是定遠侯府的公子，一個是吏部侍郎府的千金。
這兩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牢頭能得罪起的。
他咬了咬牙，收起銀子和令牌，低聲道：“最多一刻鐘，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