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真是好雅興。”
她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小六見狀，吓得趕緊後退三步，低着頭不敢出聲。
葉雲舒施施然坐下，随手将一個賬本和一個小巧玲珑的算盤放在了桌上。
她擡起眼，目光看向沈雲澈。
“隻是不知這曲子，是夫君所作，還是那位‘悟空居士’所作？”
來了！她果然還是來了！
沈雲澈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天這關不好過。他臉上的笑僵住了，腦子飛快地轉着，想着怎麼脫身。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迷糊道：“娘子說笑了，什麼悟空居士、猴王居士的，為夫聽不懂啊。”
葉雲舒看着他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伸出纖纖玉指，搭在了那個算盤上。
“為夫最近手頭緊，确實在想辦法賺點筆墨錢。”沈雲澈眼看瞞不過，立刻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就是寫了點不入流的小故事，賺個三瓜倆棗，給娘子買點胭脂水粉罷了，純屬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他以為葉雲舒最多就是知道了他在寫書，至于賺了多少，那還不是任由自己胡謅？
然而，他話音剛落。
“噼裡啪啦”
一陣算珠碰撞聲響起。
葉雲舒的手指在算盤上靈活地撥動，快得隻留下一道道殘影。
片刻後，她停下動作，擡眸看向沈雲澈，報出了一串數字。
“文淵閣自開售《西遊記》以來，共計七日。每日增印五千冊，從首日一萬冊，到昨日已達四萬冊。每份售價二百文錢，刨去紙墨、印刷、說書先生的人工成本，每日純利約在三千兩白銀上下。”
她頓了頓，盯着沈雲澈那張已經僵掉的臉，說出了一句話。
“按你與文淵閣的三七分賬，你這七日，每日入賬應該在一千兩左右。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