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青鐵青着臉，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柳如月就沒那麼能忍了，她跪在那裡，肩膀一聳一聳的，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是狠狠哭過一場。
他們身後，是侯府的一衆管事和沾點關系的族人。
再往後，才是沈雲澈、葉雲舒和府裡的下人們。
“這什麼情況？大清早的搞行為藝術啊？”沈雲澈打了個哈欠，小聲對身邊的葉雲舒嘀咕。
被人吵醒的起床氣，讓他現在看什麼都不爽。
葉雲舒目視前方，聲音很輕：“公主殿下來了。”
“公主？”沈雲澈挑了挑眉，“嘉甯？她來幹嘛？”
話音剛落，他就想明白了。
還能幹嘛，找後賬來了呗。
“啧啧，看來我那好堂哥，這次是真完犢子了。”沈雲澈幸災樂禍地想。
他伸出胳膊肘，又戳了戳葉雲舒：“娘子，你說，待會兒會不會鬧起來？要不要我們去湊一湊熱鬧。”
葉雲舒沒理他。
周圍的下人們站得遠遠的，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交頭接耳，小聲交談。
“我的天，居然是公主殿下親自來了！”
“看這架勢，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世子爺這次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那頂杏黃色的轎辇，簾子被一隻纖細的手掀開了。
一個宮女先從裡面出來，然後恭敬地躬身，扶出了另一個人。
嘉甯公主趙凝霜，身穿一身華美的宮裝，緩步走下轎辇。
今天的她，臉上沒有了那日宴會上的嬌憨，而是一副冷臉。
她目光直接掃過全場。
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識地把頭埋得更低了，大氣都不敢喘。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人群最後方的沈雲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