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華冷冷地看着她,語氣平淡。
“我害的?是我讓你們嫌拖拉機破?是我讓你們非要坐帶棚子的車?”
“自己選的路,哭着也得走完。”
“到了日朗溝,就得守日朗溝的規矩。”
“你們既然不服管,吃點苦頭,長點記性也是應該的,怪我啊?”
胡春梅被噎得說不出話,隻剩下哭。
胡大炮也是滿臉屈辱,但看着孟少華那眼神,愣是沒敢再嗆聲。
徐三喜忍着笑,指揮道:“行了行了,趕緊拿上你們的東西,去宿舍安頓!”
“男的去東邊那排,女的去西邊那排!”
“最邊上那兩間空着,就是你們的!”
胡家兄妹隻好忍着惡心和疲憊,扛起髒兮兮的行李,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往宿舍區走。
所謂的宿舍,就是幾排幹打壘的土坯房,條件簡陋。
胡春梅被分到西邊最角落裡的一間。
她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
屋裡不大,對面兩鋪土炕,已經住了三個女知青。
炕上的位置都被占得差不多了,隻剩下門口最漏風、最潮濕的一個角落位置空着。
她的行李又濕又髒,往那一放,更是沒地方下腳。
同屋的女知青們看着她滿身泥污和臭味,都皺起眉頭,捂着鼻子躲遠了些。
胡春梅心裡憋屈,看着那最差的位置,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她指着炕上一個看起來比較和氣的女知青:“你,把你的位置讓給我,我睡不了門口!”
那女知青一愣,随即火了:“憑什麼讓你?先來後到懂不懂?”
“就是,你誰啊?一來就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