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雷趕緊點頭:“對對,連長,規定就是這樣,柴火也金貴啊。”
徐開山點點頭,對胡春梅說:“聽見了?規定就是規定!”
“你要用熱水,行啊,按規矩來!”
他指着張振雷:“你給張同志付錢,柴火錢,勞務費,要是人家願意,就給你燒!”
“要是不願意,或者舍不得錢,就自己砍柴去,井就在那邊,沒人攔着你!”
“連隊不養閑人,更不伺候祖宗!”
張振雷立刻會意,冷哼一聲:“行啊,你給錢,我燒水,天經地義!”
“一塊錢,少一分都不行!”
胡春梅傻眼了。
還要錢?洗個澡這麼金貴?
她身上本來就沒多少錢,剛才坐牛車已經花了一塊,現在哪還有?
可現在渾身黏膩濕冷,臭味熏天,再不洗澡真要瘋了。
她看着徐開山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又看看周圍人鄙夷的目光,心裡又屈辱又絕望。
胡大炮也憋屈得要死,但看着連長那能吃人的眼神,屁都不敢放一個。
胡春梅咬着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最終,還是哆哆嗦嗦地從濕漉漉的褲兜裡摸出最後一張一塊錢,遞給了張振雷。
“給…給你…”
張振雷接過錢,揣進兜裡,這才慢悠悠地打開鎖。
“等着吧,燒開得半個鐘頭。”
胡春梅屈辱地低下頭,淚水混着臉上的泥水往下流。
徐開山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環視衆人,聲音铿锵。
“都給我聽好了!”
“來了日朗溝,就得守日朗溝的規矩。連隊不是你家,沒人會慣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