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女宿舍裡,胡春梅的處境更糟。
她等到水燒開,勉強提了半桶熱水,回到宿舍。
同屋的女知青們早已睡下,被她吵醒,又是一陣埋怨。
她躲在角落,用那點可憐的熱水混着冷水,草草擦洗了一下。
冰冷的水激得她直打哆嗦,眼淚止不住地流。
躺在又硬又冷的炕角,聞着身上殘留的臭味,聽着室友不滿的鼾聲,她心裡充滿了委屈、憤怒和恐懼。
這個鬼地方,這些人…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哭着哭着,也累得昏睡過去。
夜色深沉。
連隊重歸寂靜,隻有巡邏戰士的腳步聲偶爾響起。
這場風波暫時平息,但胡家兄妹心裡埋下的怨恨種子,卻才剛剛開始發芽。
孟少華回到大通鋪,躺在炕上,回想今天的事,眼神平靜。
這種刺頭,他見得多了。
不來惹他便罷,若是自己作死,他也不介意幫他們緊緊皮。
等知青們都睡着了,他心念一動,進了空間裡。
空間裡的水稻和小麥都已經郁郁蔥蔥了。
再過個天,就又能成熟一大批。
到時候出手之後,就能給新家添置點東西了。
想到這,孟少華心裡也美滋滋的,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連隊的起床哨就響了。
知青們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來,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