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的母親,也就是季老爺子的前妻,在前年病逝了。
季青瑤對那場葬禮記憶猶新:
那天下了雨。
安葬儀式的現場,所有季家的叔伯長輩,遠房親眷,以及季氏集團内舉足輕重的高層人物。
他們都來了。
大家都很激動,哭聲連天。
似乎是真的對這位夫人的離去,而感到深深地惋惜。
全場隻有兩個人沒有哭,沒有撕心裂肺地哀啕。
一個,是季青瑤。
她與這位夫人平生素無交集。
甚至在懵懂的童年,還曾因這位夫人“分走”了父親對自己母親的關愛而暗生不快。
另一個,是季晨。
他沒有哭,沒有傾訴,拒絕所有人上前的安慰。
下葬時,季晨撐着一把黑傘,獨自站在人群最外圍的角落。
就這樣站在漫天風雨裡,默默看着他最親最愛的人,被裝在小小的盒子裡,蓋上厚厚的石闆。
從那以後,季晨就再也沒喝過酒。
可今天怎麼
“哥,現在就得過去嘛?”
“盡快。”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五分。
結合着所有的一切,季青瑤預測,恐怕是發生了什麼真正牽涉季家核心的大事。
身為季老爺子的親女兒,季家千金,季氏集團手握實權的商業部部長。
季青瑤最是清楚,父親對于“界限”有多麼近乎病态地苛守。
自她進入季氏核心層後,父親便以“避嫌”為由,從不在私下場合單獨會見她這個女兒。
即便是在純粹的家族聚會中,也極少與她進行一對一的深入交談。
可眼下
季青瑤拿起桌上的手包,決定立刻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