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突然叫住我,說會議室有人等我。”
“我還以為,是哪個高層,又要跟我說沒有違約金呢”
白予星記得特别清楚。
那天的會議室,冷得出奇。
窗簾拉得嚴絲合縫,空氣裡彌漫着一股悶得透不過氣的壓抑。
隻有一盞頂燈把他整個人照得像暴露在審判台下。
而季晨,就靜靜坐在那裡。
西裝筆挺,領口扣得一絲不苟。
手裡摩挲着一串木質手串。
白予星一推門走進去,立刻就感受到了那種冷意。
季晨擡起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那一眼裡,沒有驚喜。
沒有賞識。
隻有冷漠,隻有審視。
随着那目光的停駐,季晨的眉頭一寸寸皺緊。
像是在看一件勉強合格,卻瑕疵明顯的貨物。
白予星在記憶裡重演那一幕,不由得自嘲地笑道:
“他就像在看一件商品,看得我渾身發冷。”
沉默良久。
季晨在審視完畢後,搖了搖頭。
随後,将桌上的一個文件夾往前一推。
厚厚一沓紙撞擊在木面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咚。”
“簽吧。”
季晨的聲音極其平淡。
可那股壓迫感,卻讓空氣驟然凝固,直直壓在白予星的肩頭。
“在你拒絕之前,我建議你好好看看,上面所寫的條例。
“對你來講,這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