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不懂。
不懂為什麼蘇若雪為什麼會說出“合作”這兩個字?
是蘇若雪怕了?慫了?
覺得沒必要徹底撕破臉?
不可能!
現在,蘇若雪已經占盡了先機。
她隻要稍微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讓自己下不來台。
為什麼要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回擊呢?
難道蘇若雪是想捏住這個“設計單”,像揪住風筝尾巴一樣扯着她林曼玩?
用這根利益鍊當狗繩來拴住她,想讓她往後在公司裡當牛做馬,任其羞辱?
林曼咬了咬牙。
她和蘇若雪也算做了一段時間的同事了。
以往二人之間的每一次交鋒,無論是搶單時的言語擠兌,還是在經理面前添油加醋的暗示,甚至更直接的羞辱。
她林曼都穩穩占據上風。
蘇若雪的反應是什麼?
大多時候是沉默忍耐。
少數幾次略顯笨拙的反擊,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在林曼的心裡,蘇若雪不過是個軟弱可欺,有點小才卻不懂反抗,任由揉捏的“小白兔”。
和她之前順手欺負過的那些職場新人菜鳥毫無區别。
可現在,林曼不這麼覺得了。
身為全場最尴尬的那個人,當白予星抛出散場的話語後,林曼略顯倉促地舉起了酒杯,撞在白予星的杯壁上。
張偉也跟着舉杯。
蘇若雪不緊不慢地将最後一口西瓜咽下,拿起那罐沒怎麼動過的牛奶,朝其他人的酒杯方向輕輕一磕。
“幹杯。”
酒吧門口,迷離的光影在夜色裡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