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雪愣住了。
家裡?出了點事?
不能和任何人聯系?
這幾句話在她腦子裡轉了好幾圈。
每個字都透着一股讓她極度不舒服的敷衍感。
蘇若雪看着葉子墨那張寫滿“認真”的臉,一種被當成傻子的怒火猛地從心裡竄了上來。
“葉子墨,你把我當傻逼糊弄啊?”
蘇若雪往前逼近一步,用通紅的眼睛死死盯着葉子墨。
“什麼家裡有事?什麼不能離開?”
“不能聯系?你拍電影呢?”
“演無間道還是潛伏啊?”
“編故事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
葉子墨這種含糊其辭,故弄玄虛的說法,讓蘇若雪無語至極。
她杵在這條彌漫着腐臭味的小巷裡,腳踝還在隐隐作痛。
高跟鞋丢了一隻,絲襪破了,裙子上沾着不知道哪裡蹭來的污漬,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站在這裡,不是為了聽這種連三歲小孩都糊弄不過去的借口。
蘇若雪想要的,是那個真實的,能解釋這幾年空白。
是一個能解釋他今晚像個失控的瘋子一樣,把她拖進這鬼地方的原因。
是一個哪怕再殘酷,再難以接受,也能讓她試着去理解和消化的真相。
而不是這種聽起來玄乎其玄,根本經不起推敲的搪塞。
“說話啊,啞巴了?剛才編故事不是挺順溜的嗎?”
“家裡有事?不能離開?怎麼不繼續了?”
“編不下去了?”
面對蘇若雪連珠炮似的質問,葉子墨沒有立刻辯解。
隻是沉默地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他那雙桃花眼裡,盛滿了化不開的心疼,還有劇烈的掙紮。
看着蘇若雪搖搖欲墜,倔強地不肯落下的淚珠。
葉子墨眼神裡的痛苦太過沉重,幾乎要将蘇若雪給淹沒了。
像被某種無法抗拒的本能驅使着,葉子墨又一次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他想要撫上蘇若雪的臉龐,溫柔地拂去礙眼的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