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并沒有離開咖啡館。
說來也巧,這間落座于商業圈内咖啡館,算是季氏集團的産物。
服務員沒有認出來這位深入檢出的季家少爺,屬實正常。
但老闆不同。
咖啡館有一個隐秘的樓梯,可以直通二樓。
二樓有一個不對外開放的空間。
隻用作老闆與一些重要客人的交談使用。
此刻,季晨就站在這二樓的巨大落地窗前。
望着a市的繁華夜景,萬丈紅塵仿佛觸手可及。
卻又被玻璃隔絕在外。
他的指間夾着一支細長的黑色香煙。
可并沒有點燃。
季晨很久都沒有抽過煙了。
這種味道對他而言,是一種矛盾的存在。
他厭惡那股會殘留在口腔與指尖的焦苦。
但又無法徹底割舍那一點點熟悉的慰藉。
這份慰藉,來自于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很愛抽煙。
不同于其他大家族夫人那種被條條框框束縛的端莊與優雅----
季晨的母親,更像是一個誤入豪門禁地的“異類”。
在商敵刻薄的形容裡,她是“放蕩不羁”的“精神太妹”。
但在季晨的記憶深處,母親隻是一個活得酣暢淋漓,不拘一格的人。
她會因為吃到一碗合口味的面條,就興高采烈地擡起一隻腳踩在椅子上。
絲毫不會顧及這是否有些不雅。
她對昂貴的錦衣華服毫無興趣,常常穿着舒适随意的棉麻衣裳跑來跑去。
不在意下人們驚愕的目光。
如果說蘇若雪的出現,給季晨那被權謀和責任浸染成一片灰蒙的世界,投下了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