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瑤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狠厲,面上卻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沈渡,你好好跟她說,不要罵她。”
沈渡捏了捏拳頭,嗯了聲,頭也不回地朝暗室走去。
暗室裡。
姜願靠牆坐着,臉上紅腫一片,細小的傷口縱橫交錯。
她身上的血迹已經幹涸,此時低着頭,像一隻默默舔舐自己傷口的小野貓,縮在牆邊把自己手臂上在飯店時紮進去的細小的碎玻璃渣逐一挑出來。
通風口的光芒照着她蒼白沉靜的側臉,她像是感覺不到疼,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聽到暗室的鐵門打開的聲音,她也沒擡頭,顧自擦着手臂上的血。
下一秒,沈渡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胳膊拉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不算溫柔地給她抹上。
姜願任由他動作,後背靠在牆上,半阖着雙眼盯着面前的男人。
随即勾唇,眼底閃過嘲諷之色:“我姐姐有了蔣沉洲,又忽略你了?”
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帶着藥下來給自己療傷。
沈渡總是這樣,姜星瑤給她好臉色的時候,他就會得意忘形,以為自己可以在姜星瑤那裡轉正。
隻有他被傷害了,才會和自己抱成一團相互取暖。
她從前很珍惜這樣的時光,總覺得隻有這種時候,沈渡才真真切切完完整整地屬于她一個人。
可是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聽見她的話,沈渡動作一頓,指尖下意識用力摁住她的傷口,疼得姜願嘶了一聲。
沈渡緩緩松開手,“願願,今天又是因為什麼發脾氣?”
姜願的脾氣算不上好,但在他面前總是很聽話,像今天這樣生氣到動手,還是第一次。
見她不說話,沈渡猜測道:“是因為我讓你去勾引蔣沉洲?”
姜願自嘲地笑了聲,把胳膊抽了回去,低聲道:“渡哥哥,他很兇,也不好接近,聽說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我不想招惹他。”
沈渡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心裡罵了句‘沒用的東西’,卻伸手将人虛虛的摟進懷裡,安撫道:“願願,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星瑤嫁給蔣沉洲,你一定會幫我對麼?”
姜願不語,下巴擱在他肩頭,一雙眸子冷靜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