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解釋，謝姝冷冷道：“等晚上的發布會結束，我再單獨找你談。現在，我手裡是剛才坐在台下的專業老師們對你們今天這場彩排的打分情況。”
“得分最低的人，郭幼情。”
她看向郭幼情，後者早已經面如土色，嘴巴‘我我我’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既覺得震驚，又覺得理所應當。
姜願剛才上台時，他們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後台見到了，論台步的專業，她不輸任何人；論表現力，她也不可能墊底。
郭幼情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剛才才會破防質問。
後台一陣死寂，不知道誰壯着膽子問了句：“謝老師，那她排第幾？”
謝姝循聲看過去，那是與明歌關系不錯的模特。
她了然地掃了明歌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轉頭看向姜願時，換上了一副和顔悅色的表情：“姜小姐，你把禮服換上，我們該去vl紅毯了。”
衆人聞言又是一驚，下意識看向明歌。
每次這種事，謝姝不都是帶着明歌的嗎？
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打量，明歌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觸及到謝姝的眼神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
謝姝前腳帶着姜願離開，明歌後腳就砸了一個化妝台。
她氣得狠狠瞪了郭幼情一眼，但後者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整個人失魂落魄，隻有對自己工作和未來的擔憂，絲毫沒有注意到明歌的眼神。
琳琳的表情淡淡的，“好了，最後一次彩排結束，各位都去休息休息，等晚上發布會。”
她走到郭幼情面前，“謝老師說，不會換掉你，今晚好好表現。”
郭幼情驚喜地瞪大眼，險些哭出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車裡。
謝姝語氣含笑地問：“賭注不是上台機會麼？你怎麼又不要了？是不忍心讓郭幼情丢人？”
姜願笑說：“如果我說是，謝老師會覺得我沒用嗎？”
謝姝笑笑沒說話。
姜願道：“我是一個在外人眼裡沒有多少經驗的模特，郭幼情不是，她今天輸給我已經讓她當衆丢人，如果再失去機會，她以後在這個圈子裡恐怕難以混下去了。一個沒有後台，憑自己的努力和運氣走到現在的人，如果隻是因為一時的沖動就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對她來說未免太殘忍了些。”
“而且，我也看出謝老師您并不打算換掉她，所以您就當我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吧。”她腼腆的眨了眨眼，看起來非常真誠無辜。
謝姝心裡暗暗松了口氣，但對她也有些刮目相看。
年紀這麼小，卻這麼穩重成熟，處事進退有度，自身能力也很強，這樣的人，隻要給她機會，她就能走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