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在候機的時候，趙婉月打來電話，語氣不大對勁：“願願。”
姜願正在翻看之前節目組發來的參賽學員的資料，接聽後語氣輕快：“趙姐。”
趙婉月沉默了幾秒，又喚了聲：“願願，有件事，得讓你知道。”
姜願聽出她語氣裡的凝重，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起來：“趙姐，出什麼事了？”
“江城你别去了。”趙婉月說：“節目組那邊你的位置臨時換人了。”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裡，姜願都處在一種耳鳴當中。
她握着手機，坐在椅子上，周邊人來人往，她仿佛站在深淵裡，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手機那頭，趙婉月一直在安慰她，“一個節目而已，沒事，我給你重新接幾個商務，一樣不讓你閑着。我問過小聞總，他說江城電視台那邊有沈家的人，他幹涉不了。”
良久，姜願才出聲。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半點喜怒：“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趙姐。”
其實她心裡清楚她，聞澤不是幹涉不了，他身後有聞家，他是聞家最受寵的小少爺，他若想幹涉，沒有幹涉不了的。
隻是她的價值夠不上讓聞澤為她做出重大的犧牲和努力。
而且就像趙婉月說的那樣，不論是趙婉月還是聞澤，這不過就是個工作而已。
失去了這個，還有那個。
趙婉月有些擔心：“願願，你要是有情緒就說出來，這種事其實挺正常的，有些人錄完還能被換下來的，好歹你不用浪費這個時間。”
姜願點頭，随即意識到了對方看不見自己點頭，忙說：“我知道，趙姐，我沒事，就是有點失望而已。”
“不用失望，前面有更好的機會在等着你。”
挂斷電話後，姜願坐在椅子上，聽着廣播裡一直在通知她登機，卻一動未動。
不多時，窗外一架飛機正在起飛。
姜願轉頭看去，藍天白雲之下，飛機飛掠而過，她就這麼看着那飛機飛上高空，漸漸遠去，最後變成了一個小白點。
姜願深吸了一口氣，顧自哂笑一聲，起身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文漫的電話打了進來。
“願願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你的導師位置變成了姜星瑤？為什麼呀！你都已經來了行風，為什麼她還是這麼陰魂不散”
姜願腦子裡嗡嗡地響，仿佛被敲了聲悶棍：“你說，誰？”
文漫瞬間卡殼：“你、你不知道嗎？江城台那個節目的導師位置，換成姜星瑤了，我以為、我以為你知道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姜願卻聽清了。
她終是沒忍住，哈地笑出聲。
她坐回椅子上，悶聲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自嘲。
周圍的人全都在看她，看着她笑着笑着眼淚落下來，仿佛在看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