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再也不來招惹不他最好。
但腳步就像是釘在了原地,挪不動半步。
蔣沉州一根煙抽完,回頭看見姜願還在,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甚至笑了下:“怎麼,怕我報複你?”
姜願抿着唇,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長發散亂,随着夜風飄風,像極了一個深夜的幽靈。
蔣沉州盯着那張臉,姜願臉的表情着實算不上好看,像是要哭了一樣,那麼委屈難過。
但又不知道在固執什麼,是走是留也令她為難。
這不是他所熟悉的姜願,她為利而來,但把自己保護的很好,用厚厚的僞裝起來的盔甲,把她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蔣沉州說:“你走吧,我向你保證,沒有人會報複你。”
能得到蔣沉州的承諾,這是旁人求之不得的東西。
姜願的目光卻有些渙散了。
她的眼神從男人身上後移,看到了他身後山腳下綿延一片的萬家燈火。
蔣沉州順着她的視線轉頭看向山下。
頭也沒回地問:“好看嗎?”
姜願道:“不好看。”
萬家燈火,卻沒有屬于她的那一盞,有什麼好看的。
蔣沉州悶笑了幾聲,“嗯,我也覺得。”
咔哒一聲,姜願打開車門,顧自拿了瓶礦泉水漱了漱口,雖然嘴上說着不好看,她的眼睛卻一直看着山下。
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姜願也不知道自己在風裡站了多久,不久前心裡亟待逃跑的恐懼已經消失,她的前方仍然是漆黑一片的懸崖,但她好像不害怕了。
蔣沉州坐在身後的車裡,百無聊賴的把玩着打火機,啪嗒啪嗒的聲音清脆,但在靜谧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突兀。
姜願看着山下,他便在車裡看着姜願。
像一頭收斂了爪牙的兇猛野獸,看起來悠閑又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