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把蔣沉州從醫院帶出來的行為,莊池一路上都非常膽戰心驚,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被葉老爺子教訓的場面了。
所以,路上堵車的時候,他心裡甚至生出幾分慶幸。
啊,多堵一會兒吧,他想。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酒吧裡,姜願等了半天沒等到莊池,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便猜測莊池不會來了。
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與人擦肩而過,隐約聽見對面二人說起某某高架橋堵車和車禍一事。
與她無關的事情,她沒有放在心上,一頭紮進夜色裡。
與此同時,莊池正被葉老爺子罵的狗血淋頭,低垂着腦袋一聲不敢吭。
隻是時不時看向病床上的蔣沉州,期待他哥能幫自己說兩句好話。
然,沒用。
蔣沉州像是沒有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或者接收到了但懶得搭理,沒什麼表情的半躺在病床上,擰眉看着自己腿上的新傷。
莊池順着他的眼神看見那條纏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腿,慫了。
誰能想到,他這一趟下來,好不容易堵車疏通,下高架的時候,被兩個路怒症波及,出了車禍。
他倒是沒事,隻是蔣沉州倒黴了。
腦袋上的傷還沒養好,左腿又被軋骨折了。
不怪葉老爺子罵他,莊池也覺得自己欠罵。
唉。
好不容易等葉老爺子罵夠了,莊池縮肩耷腦的一屁股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滿臉愧疚地看着蔣沉州:“對不起啊哥。”
蔣沉州閉了閉眼,“滾吧。”
“哦。”莊池像霜打的茄子,轉身往外走,又聽蔣沉州道:“等等。”
莊池立即轉身,雙眼亮晶晶地望着蔣沉州,“哥?”
那模樣,像一隻忠誠的小狗子,如果他有尾巴的話,估計這會兒已經飛快地搖起來了。